齐永凉砸完东西之后,思索了一会,对着外面人道:“来人,给本王准备些银两来。”
门外管家正一脸愁容的带着府内的下人们在门外侯着,听到这话赶忙冲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个接到眼神的下人急匆匆的就去账房拿钱,管家拔高了嗓子冲屋子里喊道:“王爷人已经去取银两了。”
回答他的是屋子里传出来的一阵噼里啪啦茶盏碎掉的声音。
管家依稀记得放在屋内桌子上的茶盏是从前朝一座极负盛名的官窑里烤出来的琉璃素瓷盏,当时只烤出来五套,先帝怜爱齐永凉,便赐给了他一套,后来因为经营不当,那座官窑就废弃了,这套茶盏就愈发珍贵起来。
前两天管家还听自家主子夸这套茶盏的成色有多好多好,入手温润是大师之作,今天这套大师之作就成了一摊碎片。
“吱呀——”房门突然被打开,满脸怒色的齐永凉出现在众下人面前,管家赶紧躬着身子走近几步,垂首道:“王爷有何吩咐?”
齐永凉在经过了一轮发泄之后气也消了一些,见到府内的下人都站在自己屋前,人人脸上都是一副担惊受怕的神色,他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
管家心领神会,赶紧回过身对身后的众下人道:“这儿没有你们事了,都下去吧下去吧。”
下人们立马换上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转身就要走,突然齐永凉指了指离自己最近的两个小侍女,淡淡道:“你们两个留下。”
那两个侍女一口气还没有松完,听到这话皆是一愣,接着就疯狂的回忆自己这半个月来有没有做什么对王爷,对王府,甚至对管家有害的事,她两还没有想完,就听到一阵脚步声,是刚刚去取钱的下人回来了?
“王爷,银两给您取来了。”那个下人双手奉上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动作间只听那钱袋中传出一阵叮叮当当的银钱触碰之声。
旁边的两个侍女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两个人脸上都是一片惊疑不定又恐惧的神色,年纪较小的那一个已经开始发抖了。
齐永凉哪里注意得到这小细节,他随手接过钱袋,这才对旁边的两个侍女道:“去取一套衣服过来与本王换上,待会儿本王要出府。”
那两个侍女这才把后半截气吐了出来,如蒙大赦般的退了下去拿衣服了。
管家遣退送来银两的下人,转头对齐永凉问道:“王爷要去哪儿?”
他作为一个奴仆,本没有权利过问主子的去向,只是齐永凉现在的状态让他很是担心,生怕他出去会做什么不明智的事。
齐永凉一手拎着钱袋一手挥了下衣袖,转身又进了屋子。
在他走到门槛出的时候,管家听到了自家主子的声音——“去醉花楼,找付予。”
他还没来得及应一声,就听到这声音突然染上了寒意。
“府里栽的香樟树全都给本王砍了,倘若本王回来后看到一颗没砍,就剁你一根手指!”
半个时辰后,街上——
许梦婷有些鄙夷的将手中的珠钗扔回摊子上,很是不屑的道:“果然五十两以下的都入不了眼。”
她话音刚落,身边的一个女子就符合道:“许小姐所言极是,这街边摊位上哪里能有好首饰?都是给那些粗衣女子戴的。”
旋即她又转过头看向摊位后一脸为难的老板娘,刻意提高的声音说道:“你这珠钗虽粗陋,可也经了许小姐的手,再卖时可不能是原来的价格,定要翻个三倍……不,五倍,才能卖的。”
那老板娘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寻常女子,哪里敢得罪面前这一小群人,只能忙不迭的点头,连连称是。
许梦婷被身旁这个小姐妹说的心花怒放,脑门一热随手就丢了一锭银子到摊位上,淡淡的说道:“本姑娘今日怜你辛苦,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