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栩栩看得入了神，不知道门外也有一双同样的眼神紧紧盯着她，糅杂着深情和痛苦挣扎之色。
她心里只有卓凌燃，独一无二的这个人。
她追求了这么多年的希望。
“凌燃……”龙栩栩只喊了一声男人的名字，就已经哽咽起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凑到卓凌燃脸颊边，屏住呼吸，生怕一个呼吸重了，就会惊醒卓凌燃，惊醒这个美好的梦。
苍白的唇瓣越来越近，龙栩栩心跳加速，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她却什么都感觉不到，满心满眼只有床边的俊美身形，只有他完美无缺的脸颊。
像是罂粟一样在诱惑着她。
亲上去。
一下就好。
龙栩栩咽了咽口水，闭上眼睛亲了上去，却只听到一声惊呼：“栩栩——”
唐谨见卓凌燃猛地睁开眼睛，想也不想退开几步，而龙栩栩已经探出小半身体，因为伤口还在疼，她重心不稳，朝着卓凌燃的方向跌到出去。
卓凌燃眼神发冷，没有去接的意思。
唐谨连忙冲进来，在龙栩栩倒地之前把人接住，扶好了抱回床上：“你没事吧？你说你，刚刚做完手术，伤口还没有好，这么乱动，伤口裂开了有你受的……”
龙栩栩低着头，万念俱灰的模样，一语不发的模样，让唐谨心疼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转过身，对着卓凌燃开炮：“你怎么回事？她刚做完手术——”
卓凌燃不耐烦地拧眉：“你刚刚说过了，废话就不用重复了。”
龙栩栩和唐谨同时咬牙，一个是心惊胆战，一个是气的。
“卓凌燃，你还是不是人，她现在会这样疼，还不都是因为——”
“唐谨！够了！”龙栩栩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不大，甚至是柔和的，却掷地有声，充满了严肃，让唐谨不知不觉就偃旗息鼓，乖乖听话。
“好了，我不说了就是了，你不要生气。”唐谨叹气，看了眼龙栩栩颤抖着的身体，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不禁更加心疼，“我去找医生来给你看看，刚刚也不知道有没有撕裂伤口……”
他警告地看了一眼卓凌燃，直接转身离开，出了门才发现卓凌燃的手机还在自己手里，页面上还有那个女人的来电记录。
那孩子软糯的请求还在耳边，唐谨看了眼病房里面面相觑的两人，最终还是抬手把来电记录给删除了，转身去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就让卓凌燃好好陪一陪龙栩栩吧。
她够苦的了。
总要有人为她着想。
卓凌燃冷眼看着龙栩栩，没有说话。
龙栩栩有些承受不住他这样的眼神，很冷，没有感情，仿佛她只是一个陌生人：“干什么这样看着我？我是你的仇人吗？凌燃，你对我，真狠。”
卓凌燃面无表情：“不要做越界的事情，我五年前就说过了。”
龙栩栩忍不住抓紧了被单，咬唇：“我没忘。”
卓凌燃声音平淡：“但愿你真的记得。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凌燃，等一下。”龙栩栩忍不住扑过来，可看到男人绝情的背影，却还是忍住了心里的埋怨和愤怒，柔声说：“手术之前，医生说，七天的危险期，要伤口没有异样才算安全度过，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几天？”
卓凌燃站在门口：“我还有事。”
“就一天可以吗？”龙栩栩做出让步，见他还是无动于衷，她咬了下唇，“好了，我明白了，是我强人所难了，你走吧。”
卓凌燃看了她一眼：“你好好休养，我会让唐谨安排最好的专家过来，下一次手术一定会安然无恙。”
龙栩栩戚戚然一笑：“安然无恙？可能吧。”她盖着被子，捂住自己的伤口微微用力，忍着痛没有叫出声，“你快走吧，晚上还有一趟飞机，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她懂得乖巧地让人捉摸不透，卓凌燃却没有心思去琢磨了：“我先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离开，龙栩栩忍不住狠狠闭了闭眼睛，唇瓣都咬出了血：“你这么急着回去，就是为了见冷若宁吗？那个女人……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
唐谨找来医生，却不见卓凌燃的身影，只看到脸色苍白紧紧闭着眼睛昏迷在床的龙栩栩，被褥都被染红了，她小腹处已经是一片深色。
“栩栩！”
医生脸色一变：“糟了，伤口怎么裂开地这么严重！快，推去手术室，准备重新缝合，一定要注意，不能感染……”
他一边吩咐护士行动，一边推开唐谨：“唐先生，您先出去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