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善友好的交流被陆三娘嫌弃的一轮眼神所破坏,她道:“你怎么那么弱,狗咬一下都要病,你平时是不是都不锻炼,除了躺着就是坐着,走路都要人抬了,本将军在漠北,头狼见了我都要夹着尾巴逃的!”
乐阳郡主脸一黑:“本郡主弱又如何,又没吃你喝你的,你当本郡主是你手底下的兵么?”
陆三娘大手一挥,哈哈的大笑起来:“就你!还兵!”
她语气夸张的嫌弃道:“白给我都不要,去了漠北也是给狼添口粮的!”
乐阳郡主可是气坏了,这家伙是专门来气自己的吗,什么叫白给都不要,什么叫给狼添口粮,本郡主身娇玉贵,是拿来喂狼的吗!特吗的个陆聘婷,嘴怎么那么毒,她在得意洋洋些什么,说的就跟陆家都身手无敌一样,陆清离还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医一个!
不远处正在一颗一颗碾药的陆太医平白的打了几个喷嚏,他盯着手底下坚硬的药材须臾,眼见四下无人看他,不耐烦的手指一发力,轻松的捏成了粉末散落进下面那一堆里。
陆三娘本着慰问病号的好心把乐阳郡主气了一顿,然后趁着帐子里来别人探病的功夫拔腿就跑了,头都没敢回。
这会儿来的正是与乐阳郡主私下交好的那一帮姑娘,给乐阳郡主递刀的周小姐笑盈盈的回顾着帐子外仓惶远去的人影。
“这是陆三小将军呀,她也是来看郡主的吗?”
“谁知道!”乐阳郡主没好气的回道。
她现在跟她们说话态度横一点她们是不在乎的,频繁的接触跟相处,让这群年轻的姑娘洞悉了跋扈的郡主内心里的柔软。
她眼珠子一转,笑嘻嘻的坐在乐阳郡主身边,一边翻看着她受伤的手,嘴里就不闲着了。
“哎呀,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昨天陆太医为郡主挺身而出的身影真高大。”
旁边几位小姐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有人趁机问:“难道一向不近女色的陆太医也下凡尘啦?倾倒在郡主的美色之下了?”
“不是说喜欢郡主的是陆小将军么。”
“陆小将军不是还去端王府跟郡主会过面儿?”
“端王爷还留人吃饭了呢。”
乐阳郡主一脸黑线,你们谈论八卦好歹的也避开当事人好吗?什么她跟陆展云,镜花河水倒着流,她都不可能看上陆展云那种莽夫。
“郡主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跟陆太医之间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乐阳郡主一本正色的狡辩:“本郡主患病在身,你们难不成不是来探病的,是来探消息的?”
周小姐笑嘻嘻的追问:“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呢?”
“什么是不是,没有是不是!”
“哦?”
乐阳郡主心虚的别过眼神,态度特别端正企图转移话题,结果这群姑娘不依不饶,非得逼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不可。
乐阳郡主心里此时想的可不是承认不承认的问题,她比较在意的是,连她们都看出来了,那其他人呢……
她跟陆清离的关系,此时绝对不是真相大白的时候,昨天接到季献的来信,信很简短潦草,季献告诉她说,准备前往祁南,归期不定,祁南三镇,已经因为主帅被扣押一事,开始军心不稳,情绪暴动了……
想到接下来的内忧外患,她着实有些恐慌,宁安围城之事万一重现,将又是一场血腥艰难的战事啊。
她看着眼前鲜嫩如花,笑靥满面,未经风霜的姑娘们,一时有些茫然,前世宁安□□,这群世家小姐里,很多人都惨遭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