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谁救,吴文轩么?乐阳郡主眼中压下一抹狠色,别让她活着出流云山,否则今日所受的苦难,她要一层一层,从他们身上扒回来。
远在宁安城,就在乐阳郡主到达流云山的同时,一辆马车大摇大摆的进入端王府的大门,周小姐从马车上下来,对出外迎接的管家笑眯眯的说:“郡主今日在山中受了些风,这是祛除风寒的方子,管家快去煎药吧,我就先回了,等郡主好些再来。”
管家毕恭毕敬的接过药方打开扫了一眼,眼中的惊骇乍起,很快就一闪而逝,他笑道:“有劳周小姐了。”
受了风的乐阳郡主被搀扶着下了马车,宽大的纱帽遮住了她的脸,周小姐拉着她的手,为她紧了紧身上宽大的披风:“郡主,您好好歇着,这些天天气不好,莫要出门,若是有什么事儿要办,臣女甘愿鞍前马后为郡主效劳。”
看不见容貌的乐阳郡主点了点头,一声未出的挥了挥手。周小姐欠身道:“臣女告退了。”
款款送走高小姐,古铜色的大门将一地余晖中的疑虑关在门外,一直笑容不变的管家脸色蓦地沉到底,纸条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今天发生的事,周小姐送来的哪是乐阳郡主,分明是郡主身边的蘅芜。
从今夜开始,蘅芜就呆在潇湘楼里装作郡主,称病不见人,除了芍药近身伺候之外,旁人一律不得入内。
绑匪要赎金八十万两,端王府一时半会儿哪里拿得出来八十万,更想让人骂那绑匪八辈子祖宗的是,此事事关郡主名声,万万不得宣扬,这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是夜,端王府后门数道黑影鱼贯而出,脚步踏在地上轻巧的没有一丝动静,他们静悄悄的急行赶路,目标自然是李府后门。
吴文轩听闻乐阳郡主主动邀约,本是欢天喜地了一番,结果等了一整天,那人却失约了,然后家里巴巴的等了一夜,风平浪静,一点儿异常都没起,他在家里坐立不安的转悠了一上午,左手成拳,轻锤了一下右手,去端王府看看吧!
平白无故耍他一道,总得给个说法吧!
他颠颠的带着礼品登了端王府的门,然后大门口就被人拦了,人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告诉他,世子爷,舅老爷新丧,王妃优思难安,王爷陪着王妃去城郊寺庙为舅老爷念经超度了,什么,你是来探望郡主的?
那更不好意思了,郡主昨日南山一游,偶感风寒,人正病的起不来呢,您贸然去了,再把病气儿传给您,侯夫人到时候不乐意又跑来大吵大闹,我们端王府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吴文轩死乞白赖不肯走,什么郡主南山赴约,他在南山等了一天,郡主的头发丝都没看见一根。
墨迹了足足一个多时辰,管家说,那行吧,您去风波亭远远的看一眼吧,郡主正好在那里透气儿呢,不过您就别过去了,省的郡主看着您不高兴。
郡主为啥不高兴,您都不知道我们做下人的哪里知道,吴文轩只好远远的看了一眼,亭子里隐隐约约站了个背影,身边跟着几个面熟的丫鬟。
第二眼他就没看着,就让人给轰出来了,礼品都没要,吴文轩闹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回去越想越生气。
一次两次不给他脸就罢了,他这次低下身架来刻意讨好,她明明都答应了的,自己反悔,还跟他翻脸!这是谁家的道理啊!
吴文轩捂着脑袋在家想了一天,越想越不对,越想越心惊,吓得一把推开腻在他怀里的女子,嚷嚷道:“快快备马车,我要出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