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野猪精险些抓着她的时候,砰的一声巨响,狂风呼啸涌入,结实的木门被一道强劲的力道打散,飞散的木板咚的一声砸在了她头上。
乐阳郡主只来得及看到一道模糊而熟悉的身影,便头一歪,晕了过去。
门外容颜不俗的青年,挂着和煦的笑容揉了揉破门打的有些疼的手,很抱歉的对野猪精说:“外面喝酒的人,都被我或杀或重伤了,这位……您是要我动手,还是自己来?”
野猪精惊惧不定,他刚想张口怒骂,只见青年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却,眸子一丝冷意,如寒冰一般蔓延:“你竟然敢给她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话音一落,野猪精整个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惨叫着飞了出去。
青年脸上神色一敛,急步冲到乐阳郡主身边,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来,手往她脉上一搭,对于今天大开杀戒一事,内心那点儿如丝线般的愧疚感,便烟消云散了。
一队人马默默无语的从山脚下走到山上,入眼皆是死伤者,活着的人也是气息奄奄,离死不远,死者大部分惨不忍睹,浑身青黑一看就是中了剧毒。
陆展云越走越无语,这特码的,陆二是走一路杀一路,走到哪哪里躺一片,一个清醒的活口都没留么?从山脚下延着上山的近路走到山寨也就半个多时辰,他是一点儿没闲着啊?
人都给他杀了,本将军上来干啥!收尸都不敢下手,毒的乱七八糟的死人谁敢摸,摸一下万一自己也被毒翻了怎么办!
挫败,沮丧,不高兴,想甩手就下山,不想管这个一个爹妈生的亲弟弟了!
他身边的卫兵惊魂未定的问了句:“将军,这是二公子一个人干的么?还会不会有其他危险?”
“除了他还有谁这么变态,走,进山寨。”陆展云没好气的说道。
真是气死爷了,陆二这哪是来助攻的,这是来抢功的!他还想在未来弟妹面前刷一下身为兄长的强烈的光环呢。
一阵儿清凉的苦意顺着她的喉咙入了胃,乐阳郡主轻哼一声,蹙着眉头艰难的睁开了眼睛,这一觉睡得她,头晕脑胀,浑身酸麻。
隐约记得是那个野猪精对她欲行不轨?难道自己昏迷之后被他得逞了?猛地激灵,乐阳郡主嗖的一下坐了起来。
一片死寂般的眩晕后,她警惕的环顾四周,身下是陌生的雕花大床,鼻端袅袅药香袭来,窗棂外,竹影摇曳,阳光斑驳的透入,落在摆几前的听风瓶上。
这里是哪里?她脱险获救了?脑子里嗡嗡的响作一团,只听着不远处传来一声淡淡的询问。
“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她蓦地抬头,不远处桌案前,静静的端坐着个他,眉眼如初,一派祥和安宁,看到陆清离的一霎那,她浑身的戒备才全然松懈。
这一霎那,无数的委屈涌上心头,她好想哭。
“这是哪里?你怎么在这里?谁救得我?我爹娘可曾知道我脱险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听着她一连串的发问,陆清离莞尔:“睡了一天也没睡傻,操心的还挺多,你也知道会让别人担心,这种时候还敢贸贸然然出城去。”
她微微一动身子,一股异样感随即传来,不免咬着唇轻哼一声,看来那个野猪精下的药是够足的,一夜过去了,还有这么强的后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