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面子的
翌日,陈慕橙醒来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之前容屿不近女色,她还以为容屿冷淡呢,结果现实狠狠地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现在谁再说容屿冷淡,她跟谁急!
一个如狼似虎折腾了她一整夜,早上又神清气爽地去上早朝的人,冷淡?不存在的。
只看她现在的惨状便知了,虽然容屿已经很温柔很小心了,可她身上还是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指印,腰也快断了,更别提腿了,要不是还哆嗦着,她都以为自己被截肢了。
小腹也是一阵一阵的疼,跟痛经似的。
陈慕橙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觉得委屈想哭。不过容屿还没回来,她现在哭有点浪费眼泪,所以只能先憋回去,等容屿在的时候再哭。
“小主,该起了,一会儿还得给皇后娘娘请安呢。”辛夷听见她醒来的动静,走到床边,将帐幔卷起。
“我起不来了……”陈慕橙疲惫地摆了摆手,嗓音像破风箱一样,哑的不行。
辛夷吓了一大跳,忙去看她,却发现她的脸色苍白,跟白纸一样。
辛夷忙伸手去探陈慕橙的头,焦急地问道:“小主,您可是病了?”
陈慕橙不好意思告诉辛夷缘由,加上太过疲惫,便什么话都没说,直接阖上眼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睡到了傍晚。
寿宁宫和景仁宫先后派人来问了好几次,又送来了很多补品。
林姝是第一个知道陈慕橙侍寝的。当敬事房的小太监送来了起居注,林姝看到上面终于出现了一条侍寝记录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眼瞎了。
皇上登基多年,起居注的一页纸都没写完,上一次记录在案的,还是两三年前,这突然多了一条,而且对象还是她疼爱的陈慕橙,林姝不知道有多高兴,赶紧去了趟寿宁宫,和萧太后分享这个喜悦。
萧太后知道了这件事也是喜笑颜开,当下便吩咐内务府,送了很多东西去关雎宫,又开了自己的私库,拿了些血燕给陈慕橙补身子。
至于陈慕橙没办法给她和皇后请安这件事,萧太后她老人家半点都没生气,也没觉得陈慕橙恃宠而骄。
小姑娘家多不容易啊,累了就该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才能继续受累不是?
等林姝走了之后,萧太后她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吩咐菩提嬷嬷道:“你去把颐充容的大宫女叫来,就是那个特别会说话的,叫什么来着……”
一旁的明镜嬷嬷出言提醒道:“月见。”
萧太后点点头:“对,月见,你去把她叫来,哀家要问些话。”
菩提嬷嬷看着萧太后绷着脸,装着正儿八经的样儿,嘴角止不住的笑容却愈渐猥琐,忍不住抽了抽面皮。
太后她老人家这司马昭之心,简直是路人皆知。
明镜嬷嬷也偷笑不已,太后她老人家越活越年轻了,前几年还端着身份,现在就像个老小孩一样,连儿子的房中事都感兴趣了。
月见来寿宁宫的时候,虽然面上看着淡定,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
她经常陪陈慕橙来寿宁宫陪太后她老人家说话,但是从来没有自己一个人来过,尤其萧太后还摆出了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月见心里更是慌的一批。
“奴婢给太后请安。”月见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声音听不出什么,但手却一直在发抖。
萧太后慧眼如炬,自然看出了月见的不自在,她缓和了一下面部表情,放柔了语气道:“你不必紧张,哀家只是传你来问些话。”
然后萧太后吩咐道:“如梦,给月见姑娘看座。”
月见乖巧地顺着萧太后的心意坐下,手上被如梦塞了一杯茶,如梦对她温和地笑了笑,便退下了。
月见抿了一口茶水,心下稍定。
虽然菩提嬷嬷去关雎宫叫她的时候,口风很严,半点不肯透露萧太后叫她过去所为何事,但月见心里也隐隐猜到了些。
她和萧太后八竿子打不着,前一天自家小主刚侍寝,今天太后就把她叫过去了,除了问侍寝的事,她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只是不知道,一向疼爱自家小主的太后,对这件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哀家听说,昨日颐充容侍寝了?”
作为一个自持身份的太后,八卦也不能太露骨,萧太后深谙这个道理,便装着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是。”月见猜不透萧太后的态度,只能点点头应了。
“什么时候歇下的?”萧太后本来想问折腾了多长时间,但一想这个问题好像有点不正经,便换了一个问法。
萧太后这样委婉,月见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历来帝王都需要修身自律,以免伤身,萧太后这么问,可是提点她看着自家小主,不要一个劲缠着皇上折腾?
想到昨晚关雎宫闹腾了一整夜,月见就觉得头大,她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也没太久,便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