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老者负手站在原地,好像从没出过手,没有动过,一阵风吹来,青袍飘飘,气度俨然。
他双眼灼热的打量着白衣如雪的两女。
好像两朵并蒂莲,他如看着一对世间至宝,眼中闪烁着无法掩饰的贪婪,兴奋的呵呵笑道:“没想到六宗之中竟有如此奇女,好好好!”
卓小婉与梅莹对视一眼。
魔尊果然难缠,显然是预先感应到了危险,所以提前一步暗算他们。
事已至此,她们想逃都不可能,唯有死中求生,拼命一战。
两女眼波一撞,轻轻点头,同时拔剑出鞘攻向青袍老者,一个剑光如山,一个剑光如海。
两人剑光一攻入青袍老者周围,一下变得无声无息,剑啸声好像被青袍老者吞噬。
这一下便能确定他是魔门高手的身份。
“呵呵……,好得很,身韵曼妙,媚姿天成!”
青袍老者轻笑,声音飘忽如从风中遥遥传来。
他在剑光中闲庭信步,游刃有余,没下杀手,想着怎么能安然拿下两女,不令其受伤受损。
看两女就像看到两件宝贝,破损一点儿都会心疼,他强迫症发作,想要无损的宝贝。
宋云歌眼睛眯一条缝观察。
两女身法奇快,剑法精妙,显然都施展了秘术,踏入了半步剑尊层次。
宋云歌凝神于眼,看到青袍老者身上飘出一缕缕白气,有的从肩膀处,有的从脚腕处,好像飘絮一般随风而动。
但两女似乎有感应一般,白气即将沾身便被她们避开。
他身为天岳山弟子,也了解其余六大宗的武学特点,周九幽身为西江道弟子也了解魔门六道其余几道。
他通过周九幽的记忆,判断这青袍老者是迷情道的魔尊,冒出的白气应该是碧海情天咒。
此咒极古怪,施展于无形,自己是有望气术所以能看到此气。
凡中此咒者,便会对施咒者心生好感,最终喜欢上而不能自拔,如飞蛾扑火,当真是杀人于无形。
不过此咒有一个缺点,只能对异性施展。
两女竟然能避开,或者是她们身怀自己望气术一般的秘术,或者是心清如镜,心灵与精神感应到危险而避开。
大抵是因为她们的心境。
“有趣有趣!”看到她们能避开自己的碧海情天咒,青袍老者越发兴奋。
这便是玄阴之身。
若在魔门,那便是圣女之资,自己倒是不能一下吞噬了,要收做鼎炉,自己的进境将会一日千里,踏入魔圣魔侯甚至魔皇都不在话下!
想到这里他双眼放光,动作越发柔和,唯恐留下难以治愈的重伤而影响其完美。
“唉……何等纯洁的气息!”青袍老者打着打着,终究是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叹,露出陶醉神色。
他陶醉的嗅着她们身上的气息。
两女知道不该为他所影响,但看他如此情形觉得恶心,紧抿红唇,动作加快,剑光更亮。
青袍老者仍旧游刃有余的躲闪着,直勾勾盯着她们。
从明眸到琼鼻到樱唇,再到修长雪颈到挺拔山峰再到纤细的腰肢,再到修长笔直的玉腿,即使在衣裾下,好像也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她们觉得浑身上下仿佛没穿罗衫一般,莫名的涌起鸡皮疙瘩。
宋云歌在青袍老者完全背对着自己的时候轻轻动了一下。
他这一下轻微无声。
两女虽全神贯注于青袍老者,但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基本习惯。
宋云歌轻轻一动,她们马上看到,余光一瞥,看到宋云歌再次不动。
她们马上心领神会,慢慢朝着他的方向移动。
遮天玦将宋云歌的气息全部隐去,宛如已死,青袍老者无从防备。
青袍老者退到宋云歌一米距离时,卓小婉忽然把剑换到左手,轻轻一刺,白光一闪。
这一刺平平淡淡,却比平时快了一多倍,露出罗衫的左臂布满了血丝。
“血纹剑!”梅莹脱口叫道。
她一下认出这是天岳山的秘术血纹剑,超负荷的聚力一击,会损坏经脉,却能爆发出数倍威力。
青袍老者不由变了脸色,忙急荡身形,堪堪避开剑尖,已然吓了一身冷汗。
他万没想到卓小婉突然就拼命,避开剑尖之际暗松一口气,暗自侥幸自己轻功总算没落下。
却不防宋云歌无声无息的一剑刺至。
遮天玦显露威力,全力催动之下彻底掩住了青袍老者对他的感知。
“嗤!”青袍老者心口位置露出剑尖。
“该死!”青袍老者勃然大怒,转手一掌,速度如电。
宋云歌一剑刺出,已然松手闪避,但这一掌速度太快,无法彻底避开。
“砰!”他右掌与之相交,脚下迅速划动,形成一个个圆弧,身形扭动中旋转,如舞如蹈。
“好小子!”青袍老者瞪大眼睛。
破虚步,这是西江道的秘传,乃卸力的无上妙法,这小子怎么会,难道是西江道的小子所扮?!
宋云歌气血翻涌,暗松一口气。
总算没白练这步法,虽然没魔息而无法达到碎虚步原本的威力,以天岳山元力催动至少损了六成威力。
剩余四成威力的碎虚步将迷情道的痴心掌卸去八分,剩下的两分震动他血气翻涌,浑身无力。
这还是青袍老者急怒之下的一掌,心口中剑而不能全力一击,已然如此厉害。
宋云歌咋舌。
这痴心掌乃迷情道奇功,专攻心脉,阴毒异常,没有碎虚步化解,自己这一下便要心脉断绝。
“嗤!”梅莹身法骤快,划出一片影子,趁着青袍老者攻击宋云歌之际,到了他身后,抓住还在颤动的剑柄一横划。
长剑顿时横切开他的半边身体,从左心口开始到肋骨,顿时鲜血涌出。
梅莹一沾即退,来到卓小婉跟前时踉跄一步,差点儿摔倒,被宋云歌扶住。
他能感受到梅莹的轻盈与虚弱,她显然也催动如血纹剑一般的爆发秘术,才能偷袭得手。
梅莹推开他,白他一眼。
宋云歌松开手,眼睛没看她,一直紧盯着青袍老者。
他不敢掉以轻心,即使切开了心脏与半边身子,还是不敢笃定能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