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记不清是谁打的,或者是她根本就没看清是谁打的。
她气愤地捶了捶床褥,裹着白布的指尖陡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今朝她手也疼了,琴弦也断了,怕是许久不能再见皇帝了。
大好机会,就这么无端浪费了,也不知皇帝会不会察觉。
她正想着要不要去一封密函,皇帝身边的贴身内侍来了。
内侍身边还跟着两个小太监,各自端着一个红木托盘。
卫韵儿恭恭敬敬起身,内侍朝两个小太监招了招手。
“这是陛下为卫伶人准备的金创药,望卫伶人早日养好手指,还有这些是陛下特意寻来的金丝琵琶弦。”
卫韵儿心中一喜,如此说来,她这些日子做的并不是无用功,皇帝是惦念着她的。
她接下了东西:“谢陛下。”
宫人来报,卫韵儿已经醒了,安然无事,东西也送到她手上了。
燕聿摆了摆手,来报的宫人退了出去,他敛着神思索。
能让他失了理智,那个女人的血很有问题。
最关键是她的身份被抹得很干净,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他派人去查了千秋宴上举荐卫韵儿的陈贤,陈贤似乎就是个被推出来的靶子,什么也不知道。
与陈贤来往的人,也派人去查了,还没有有效的消息。
还有风璃公主,迟迟没有下落,估计是已经逃离燕朝了。
若是没有人助她一臂之力,她没那么容易离开,背后帮她的人又是谁,与卫韵儿这事儿的是不是同一伙人。
他按了按眉心,拿起了手边的折子。
陆清悦此时也很伤脑筋,燕聿说过几天就来拿,她现在还没想好要送他什么。
而他说的费心思,言外之意就是想要经了她亲手制作的东西。
帕子,香囊之类的,太过于亲密了,在男女之间意谓定情之物,送不得。
红棉和绿玉以为她在思索要紧的事情,没有出言打扰她。
陆清悦不知怎么,想起了燕聿第一次留下的那个圆形祥云玉佩。
她打开柜子,小心地翻了出来,心里一动,她对着外边道。
“红棉,给我备些红线来。”
红棉应了一声,不一会儿,拿着一串红线进来了。
“夫人要红线做什么?”
“闲来无事,打个络子。”
“夫人打来是做什么用的?”
“挂玉坠儿上。”
“那夫人要什么花样呢?”
“就打个梅花形的。”
“那交予我和绿玉来就是了,何需夫人亲自动手。”
陆清悦摇了摇头:“不成,这回得我亲手来。”
红棉陪着她一起打络子,绿玉拿了水来,往花瓶里添水。
“夫人,这两株名贵花还真能相安无事长一个瓶子里,就是没有起初那般开得艳了。”
陆清悦瞧了一眼笑道:“花开花落终有时,就像人一样,现在看着相安无事,不代表着日后还能安堵如故。”
绿玉点了点头,继续给花儿添水。
林栀常与温知意走动,替温知意解了一些忧闷,段衡心中欣慰。
“要是不方便,就别来了,路上跌了可怎么好?”
林栀摸了摸肚子道:“这不是有柳儿和丫鬟们在么,何况,我与温姐姐一同怀孕,就该互相帮衬着些。”
段衡拥了拥她:“还是你最懂事,最令我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