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星光如醉,地上灯火如潮。
倪歌闭上眼。
她说, “好啊。”
两个人当晚留在基地, 翌日清晨又在山里一起看了日出, 快中午时, 才一起返程。
容屿一回去就立刻向部队打报告提了申请,尽管这个流程走起来很快, 但他迫不及待, 简直想下午就把证给领了。
返程的路上,倪歌买了一小筐柿子。
容屿一回家就钻进了衣帽间,她将柿子洗干净装好端到客厅, 发现那家伙竟然还没出来。
他站在镜子前, 一身一身地试衣服。大尾巴跟在身后, 得意洋洋地一甩一甩。
“容容。”她好奇地探头, “你在挑正装吗?”
“嗯。”
“是校庆要穿的衣服?”
他要做讲座,倪歌理所当然,以为他在挑正装。
“不是。”容屿想也不想, “我在挑见丈母娘的衣服, 和领证拍照片时要穿的衣服——你觉得怎么穿,拍照会比较好看?”
“……我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当然不需要,你穿什么都好看。”
倪歌:“……出来吃柿子吧。”
容屿摇着大尾巴,跟她一起回客厅。
初秋的柿子很新鲜,她咬破一点皮, 小口小口地向下吸果肉。嘴唇被果汁浸染, 显出诱人而健康的红。
容屿看着看着, 又开始按捺不住。
他舔舔唇,拍拍自己的腿:“那个,你能不能。”
“……?”
“坐到这里来吃。”
“……”
倪歌默了默,没有动弹。
想到明天的校庆,她扯开话题:“你当年那些无人机,现在都还留着吗?”
“那当然。”
“现在还用?”
“不怎么有机会用了。”停了一下,容屿又一本正经地强调,“而且我现在也不会再拿着它,去削小姑娘的头发。”
倪歌:“哦。”
但是顿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到什么,又很好奇:“我以前听过一个新闻,是关于黑飞的——无人机真的能飞到航道上去吗?”
“正常情况下,当然不能。”这新闻容屿也听过,他吃掉柿子,一边慢条斯理地将手擦干净,一边不动声色地凑过去,蹭到倪歌身边,“国内贩售的无人机有统一限行高度,无论是电池电力,还是它的自身限高,都不允许它飞到航道高度。但如果手动解禁……”
他一只手捧着她的脸,一只手熟稔地摸到她的T恤下摆。
然后眉头微蹙,非常真情实意地道:“不要动,你吃到脸上了。”
倪歌完全不信,飞快地吃掉手中的柿子:“那我去洗洗。”
容屿亲了个空。
但他也没有让她成功逃脱。
手臂一伸,就将她捞了起来:“我抱你去。”
“……”
于是,倪歌本来只是想洗个手。
不知怎么,就被人无情地带进了浴室。
之后发生的一切都顺理成章,他带她去洗手,迫不及待地低头吻她。跟之前不太一样,他吻得有些急,扣着下巴攻城掠池,不肯留半分余地。
唇齿交缠,倪歌的大脑渐渐和感官断开感知,浴室里氤氲的水汽蔓延到她眼底,瞳仁黑漆漆湿漉漉的,愈发惹人怜爱。
容屿打开淋浴放热水,衣服脱到一半,将她抱上了洗脸台。
他向下压,倪歌眼角开始泛红,声音很小,断断续续:“不……你轻……轻一点……”
容屿的头埋在她的脖颈,微微抬起,声音低哑:“刚刚,你提醒我一件事。”
“……什么?”他撞得很深,倪歌脑子一片混沌。
“无人机。”他一边喘息,一边一本正经地道,“除了飞行限高可以破解,还有一个自带系统,叫APAS。”
倪歌被迫扬起脖颈:“呜……啊……你在说,说什么……”
说什么屁话。
浴室里灯光温暖,她一边迎合,一边还要艰难地思考。
怎么会有人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科普无人机知识??
“APAS,是一个避障系统。”但容屿身上嘴上手上都没停,他一心两用,听她小声地叫出来,“有它在,无人机一旦遇到无法识别的障碍,就会自动避开,而不会撞上去。”
倪歌终于反应过来了。
她扣住他的肩膀,带着雾气的眼睛瞬间睁圆:“那当初我回北城时,那架无人机为什么会……”
撞到我身上!
小绵羊气鼓鼓的,可是他一旦动作,她又立刻有反应。
容屿轻笑。
他亲亲她的眼角,低声道:“因为从那时起,就想撞你啊。”
“……”
他一边行动着用身体做示范,一边哑声暗示:“——就像现在一样。”
校庆日那天,容屿的报告被审批通过。
大佬很开心,带着小娇妻先去领了小红本,才慢悠悠地回学校参加校庆。
附中是百年老校,但凡整数年大办校庆,总有各行各业的大牛回校庆贺,题字题画挂满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