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池好笑, 扣着她的腰,加重力道。
她出差十多天, 他忍耐多时,不想再克制。
孟媛的腰很细,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大概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苦头, 稍微碰一碰, 就一片红晕。
两个人大学时刚刚开始尝试这件事时,他总会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从白皙脖颈到纤细的锁骨, 到外人见不到的腰际。
孟媛起初还会红着耳根小声指责他过于用力, 但次数多了也像是习惯了,那些痕迹很久都消不下去,旧的刚刚变浅就又被覆上新的, 每次两人吵架拌嘴,她都以它们作证据,来指控他的恶劣。
虽然
蒋池垂眼亲吻她, 唇齿辗转着,咬住某个点,来回研磨。
虽然每次吵架的结果都是他主动让步,好声好气地哄她, 然后她就傻乎乎地上钩, 一次又一次地被哄上床。
虽然现在, 她身上光洁干净, 什么痕迹也没有。
“我们一定是分开了很久。”
孟媛还在哼哼唧唧地追忆过去,说他以前太过冷漠,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其实根本不是那个样子。
“你看。”他声音很低很低,手指带电似的,停在她的锁骨,“这里没有痕迹。”
然后缓慢地向下走。
停在一个点,“这里没有。”
继续向下走。
停在小腹,“这里也没有。”
孟媛的脑子混混沌沌,脸颊烫得快要烧起来。
“是啊是啊,我知呃啊知道你要说什么,只要我们在一起,我身上是不可能什、什么都没有的,对呃,对不对”
他没有说话,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边和眼角,碰到潮湿的雾气。
“我、我出差只走了一周而已唔嗯”孟媛有点儿喘不过气,但还是想好好跟他讲道理,“而且我、我不是一直在联系你吗,你别别把脾气发在这种地方啊”
“没有发脾气。”她的嗓音又软又轻,听得蒋池头皮发麻,深感无法脱身,“如果你能记住,我只是希望,你下次不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而且在山区里,信号时有时无,两天才能打通一次电话。
想想就烦躁。
其实他根本忍不了。
他只是忍耐着没有提。
“但、但是我的选题就在山、呃山里呀”孟媛的声音带着水汽,断断续续的。她仰着脖颈,配合他的节奏,“不过你、你别担心我那个选题,已、已经呜,做完了”
“那真棒。”他顺理成章地亲亲她,“所以最近都不加班,也不出差了,是吗”
“是、是的”
孟媛是真的觉得有点累特指身体。
她跟蒋池谈了这么多年恋爱,对他的印象从最初的“温柔高冷”转移到“切开黑”,转移到现在的“禽兽”,对他也已经称得上了解。
她唯一感到困惑的是,这家伙生气和开心,表现出的态度是一样的。
他高兴了想这样,不高兴了也想这样,毫无回寰,不许人推拒
结束之后,他抱着她去洗漱。
孟媛累坏了,昏昏欲睡地蜷在他怀里。他的手掌很温暖,仔细地帮她擦干身上的水渍,然后就着她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姿势,把她的头发也一并吹干。
“池池。”孟媛声音小小的,嗓子有点哑。
“嗯”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
蒋池沉默一阵,胸腔起伏,像是有些好笑“你还有闲心想这个。”
意思是,我刚刚不够狠
孟媛的脸蹭地红了,“不是只是刚刚提到,我突然就想起来了。”
那时校内艺术节,她在一家外卖甜品店给小闺蜜订奶茶和小甜点,来配送食物的小哥,好看得像神仙。
“嗯。”蒋池一边帮她吹头发,一边听她追忆往昔,“我知道,你很早就喜欢我。”
“乱讲”孟媛眉头都皱起来,煞有介事地在他宽阔的背上拍一下,发出啪地一声轻响,“我那时候怎么可能喜欢你,你对我那么坏。”
“哦”
“我找你要电话号码,你都不给我。还拿着奶茶店的名片敷衍我,让我有事打那个电话。”
他轻笑一声,扣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那你现在告诉我,路上随随便便一个人找我要电话我都给,你会不会吃醋,嗯”
孟媛气鼓鼓的。
她好像一只河豚
这样想着就觉得妈的真是可爱死了,蒋池低头在她腮边亲亲,低声道“不是刚才就嚷嚷着困了早点睡,嗯”
他将吹风机收起来,将大灯换成夜灯,把她按进怀里,拉上被子。
房间里灯光温暖,夜色寂静。
他们侧躺着,他的胸膛贴着孟媛的后背,她听到他的心跳,猛烈而平稳。
半晌。
“池池。”
“嗯”
孟媛舔舔唇“虽然我高中的时候老是粘着你,你一直对我爱答不理后来你去参加青训,我去找你玩,你也一直对我不冷不热,我在你身上完全感受不到对待喜欢的女孩和对待普通粉丝的差别虽然那时候,你们整个俱乐部的人都以为是我在追你”
“”
蒋池以为她要翻旧账,有点头疼。
箍紧双臂,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正想开口哄她。
就听她一本正经地,急急地道“但、但是其实你比我先动心,表面上装作云淡风轻波澜不惊,背地里早就被我燎原了,你也一直在背地里偷偷观察我、关注我的动向,对不对”
“”好长一段话哦。
蒋池忍了忍,忍不住问“怎么得出的结论”
他没有给肯定句。
孟媛一下子急了“就是我觉得,你的喜欢比我多啊,虽然我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捕捉到过什么蛛丝马迹,但是你你”
她突然卡住。
然后顿了一下,自欺欺人似的,很坚定地道“你就是喜欢我。”
暖色的灯光下,蒋池的面庞温柔极了。
他笑起来,在她唇角碰一碰“对,我就是喜欢你。”
比你喜欢我,要多很多很多。
孟媛第二天起来,腿都是软的。
她闭着眼摸摸床铺,旁边尚有余温,但是没有活人。
“”只好艰难地翻个身,睁开眼,自己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