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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归鸢侧身:“请进。”

屈雪松进来以后,她把房门轻轻关上,顺手反锁了一下。

程归鸢:“喝点什么吗?”

屈雪松:“水就好。”

屈雪松要坐沙发上,程归鸢过来很自然地给她撩了撩礼服的裙摆,屈雪松看她一眼,程归鸢不好意思地说:“习惯了,条件反射。”

“你对女孩子都这样体贴吗?”屈雪松坐下后,随口问道。

程归鸢却从这话中品出莫大的甜蜜,心上的花朵都要吹开了,摇头道:“没有。”

其实是有,但是她怎么能说呢!

屈雪松“哦”了声,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程归鸢推测道:吃醋了?我不是说没有了吗?她不信我?

程归鸢揣摩着她的情绪,去倒了两杯温水过来,屈雪松接过一杯,淡漠疏离的口吻说:“谢谢。”

程归鸢找话题说:“屈姐姐,你的新戏什么时候播啊,我可等了好久呢。”

屈雪松为她的称呼稍稍皱了眉,按照辈分她应该喊阿姨,但年纪上确实是姐姐,没有错,她便没有纠正,说:“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是来找你说正事的。”

程归鸢暗暗咬牙,屈雪松真是一点客套的机会都不给,她在屈雪松身边坐下来,乖巧地问:“屈姐姐,你看别人交新女朋友混得风生水起,你为什么不尝试着也交一个呢?”

“没有合适的。”

程归鸢冲她眨眨眼睛。

“你太小了。”屈雪松摇头,而且还是她老朋友的女儿,总觉得是个小辈儿。

“我已经二十六岁了。”

“那也还是个小孩子。”屈雪松不以为然。

“那你想找什么样的?”

“成熟包容,可以让我依靠的吧。”屈雪松又摇头,“工作太忙了,没有心思去想私人的事情,我现在就想赶紧忘了她。”

“我冒昧地问一下啊,屈姐姐。”程归鸢小心地看了她一眼。

“你问。”

“你这些年有没有那个……生活。”程归鸢开放极了,在她面前却装成内敛的乖乖女,不直说,只用眼神来传递信息。

屈雪松老脸一红。

程归鸢心里大笑,面上却殷切地望着她。

屈雪松说:“没有。”

程归鸢“呀”了一句:“那你平时都怎么解决?”

屈雪松:“……”

程归鸢说:“我听人说三十如狼……”

屈雪松再次老脸一红。

程归鸢要被她可爱疯了,因为兴奋脸颊变得红扑扑的:“屈姐姐,你要不要从这个方面进行突破啊?”

屈雪松:“嗯?”

“就是……”程归鸢舔舔唇瓣,眼底燃起晦暗不明的火焰,喃喃,“像这样。”

她倾身吻住了屈雪松。

她有过那么多前任,自然将吻技锻炼得炉火纯青,她一只手托着屈雪松的脸颊,让她仰起脖子,另一只手手指或轻或重地在她耳后温柔轻抚。

屈雪松被她的突然袭击镇住了,直到程归鸢汲取着她口舌的芬芳发出一声情不自禁的低吟,才猛地往后一撤,中断了这个吻。

她青筋暴跳:“你好大的胆子!”

程归鸢回味着她唇齿间的滋味,眼神几近迷醉,再度欺近她,吐气如兰:“屈姐姐。”

屈雪松要推开她,被程归鸢手臂按住:“你听我说完。”

“你自己解决的时候想的是不是嵇晗?”

屈雪松勃然大怒,即将发作,程归鸢一句话将她堵了回去:“你这样,不贱吗?”

屈雪松唇瓣微颤。

程归鸢松开禁锢她的手臂,一条腿盘起来坐在沙发上,手随意拨了一下遮住眼睛的长刘海,望着她,轻嗤说:“别人和新人翻云覆雨,你为哪个守身如玉?”

“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快得了吧,嘴里说着想重新找一个,我看你眼珠子都快黏到别人身上去了,醒醒吧,困在原地的只有你一个人,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忠贞烈女呢?是不是想要牌坊,我明天就让人给你打一个,亲自送到你家里去。”

“你闭嘴!”

“戳中你的痛处了?”

屈雪松呼吸急促,手在发抖。

程归鸢把她的手牵起来,在她修剪整齐的指尖亲了一下,屈雪松手指颤了颤,抬起头,迷茫的眼睛对上她的视线。

程归鸢直视着她,轻声说:“屈雪松,上我。”

然后程归鸢就被上了,作为一个攻惯了的人,程归鸢还挺不习惯的,但对方是她喜欢的人,虽然技术真的不怎么样,她还是很投入地享受了一晚上。

就是没想到对方这么无情,自己舍身帮她解心结,她倒好,连个电话都不给。

“我知道了……”程归鸢哽咽道,“昨晚上都是我自愿的,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我爸爸。”

屈雪松:“你……”

程归鸢吸了下鼻子,哭腔道:“可是屈姐姐,我有点害怕,我现在有点不舒服,刚刚去洗澡还发现流血了。”

屈雪松:“……”

自己真的不是人,昨晚上只顾着发泄了,程归鸢又毫不吝惜她好听的嗓音,致使她精神越发亢奋,动作不知轻重。

昨晚上屈雪松想让她攻回来的,算是扯平了,程归鸢眼睛里还残留着泪水,楚楚可怜地说她不会,屈雪松豁出去老脸领着她主动,程归鸢一个劲儿往回缩,然后又去勾引她。

屈雪松一晚上没睡,把程归鸢累睡着以后就穿了衣服走了。不得不说自己解决和同别人一起是天差地别,屈雪松今天早上化妆脑子里一直走神,时时浮现程归鸢承欢时沉醉又痛苦的表情。

唉。

睡了个小朋友。

屈雪松很后悔。

屈雪松语气柔和:“去看下医生吧?”

程归鸢很乖巧地答:“我会去看医生的,待会儿就去。”

“那……”屈雪松生硬地温柔说,“你一个人去吗?”

程归鸢叹气说:“是啊,我的朋友们都在上班,我一个人去。”

屈雪松身为一个演员,共情能力是非常强的,此话一出,她就脑补了一个被渣女渣了的小可怜,拖着“病体残躯”在医院排队,并且还是看那种地方,她还没结婚呢。

屈雪松支吾着。

程归鸢没等她支吾出个结果来,径直说:“屈姐姐,我挂电话啦,我要去医院啦,下午还得上班呢。”

可以说非常地善解人意了。

屈雪松“哦”了声,那边便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她呆呆地张了下嘴,还想劝对方请半天假呢。

程归鸢挂了电话,哈哈大笑,抽了面巾纸把自己笑出来的眼泪擦了。昨晚上她真的担心屈雪松不会被激将法,好歹酒喝得够多,有惊无险。

反攻?怎么可能,攻回去了她还怎么赖上对方?等先把人套牢了,再让她看看自己的本事。

程归鸢把自己的东西整理了,确认没遗落下什么,施施然地走了。

顾砚秋把向程归鸢问的结果告诉林阅微,排除了顾砚秋和程归鸢,林阅微也想不到还有谁能帮她这么大的忙。难道是仇远安?她和仇远安的交情似乎还不到这个地步。

邹恒邱小姐几个就更不可能了,最有可能倒是那位姓陈的,好像对自己有点儿意思?

林阅微头都快想秃了,想不出人选。

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是赶鸭子上架,走一步看一步。

陈萱给她发来了剧本,有几页纸,有简略的背景介绍,林阅微翻了翻,发现这位女将军的角色真是……这个时候再看,真的不出彩。

自然不是女主,是个女配,而且是单恋男主角的女配。

林阅微捏着剧本,看了很久,叹了口气。

还能怎么办?用功去试镜呗,反正现在没什么别的通告。年中的古偶剧已经放完了,无风无浪,林阅微作为一个小反派刷了一波脸,由于剧组化神奇为腐朽的实力,让她的脸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惊艳目光。她拍那部戏的时候就知道,女主角好长得不是特别出类拔萃,化化妆,勉强提升一下颜值,不允许其他配角比她好看,不然有愧于她“xxx第一美人”的称号,所以林阅微那部戏的妆容惨不忍睹,也就是底子好,被这么糟践还能保持在基准水平。

林阅微算了算,她一共拍了三部剧,放完的古偶,看起来就扑街的玄幻,还有一部寄予厚望的《迷雾都市》,今年年底上映。横竖挑来挑去,现在是不会有好本子找她了。

《迷雾都市》放映到明年,五年便去其二,剩余三年也便赶着都上来了。

林阅微丧了一会儿,打起精神来死磕剧本,甭管是什么角色,就像屈雪松说的,用尽全力去演就是了,将来努力的每一分都会变成证明。

顾砚秋回家时,林阅微正在院子里练枪,木枪,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舞得虎虎生风,就是招式单调了点,应该是自己随便发挥的。顾砚秋看她耍了一阵,满头大汗地停下来喘气。

顾砚秋用力鼓掌:“好!”

林阅微抱着木枪一拱手:“在下姓顾,名太太,江州人士。俗话说,在家靠朋友,出外靠朋友,各位燕宁的父老乡亲,我欲去往顾砚秋心上,路经此地,可惜盘缠用尽,只得在此卖艺。请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谢谢谢谢了啊。”

说着她用空气做一面锣,反着捧着,“谢谢谢谢”地绕了一个圈,最后绕到了顾砚秋面前:“这位……”她顿了顿,咧开嘴笑,“这位美人儿。”

她“美人儿”这三个字不是本地的儿化音喊出来,而是三个字分开,“儿”字字正腔圆,流里流气中还带一丝正经。

美人儿说:“我没钱。”

林阅微舔舔嘴唇,说:“没关系,以身相许也行的。”

顾砚秋张开双臂,耸肩说:“好吧,我以身相许了。”

林阅微把木枪丢到一边,搂住她笑:“你能不能矜持一下了?”

顾砚秋摸了摸她额上的汗,跟着笑:“你都姓顾名太太,要到我心上了,我再矜持,那多矫情啊。”

“我就喜欢你矫情。”林阅微甜腻腻地亲了她一下,两个人一起进家门。

林阅微去盥洗室洗脸,顾砚秋在客厅坐着,林阅微的手机就在茶几上,此时嗡嗡嗡地震动起来,顾砚秋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屈老师。

林阅微问:“谁啊?”

顾砚秋不答话。

她严肃地想:我要开始矫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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