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是迫不得已啊……”向韵依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她的手无意识地抠着那张表格。
惠凌风怕她抠破了,从她手里抽出来放到一旁。
向韵依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可还是想做一下无谓的抗争。
“能不能再宽限些时日……”
惠凌风不高兴了,放下笔抬起头来:“你跟陆俊毅领证的时候就干脆得很。”
好吧,这人总是拿这件事来要挟她。
向韵依鼓着嘴巴:“我那是为了帮忙,又不是真结婚。”
“那你也跟我假结婚吧,快着点,医生说我如果今天三点之前和你领不到证,就会吐血暴毙,热心肠的向小姐,请你帮帮忙,可以吗?”惠凌风向后靠在椅子上,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泼皮!无赖!”她愤怒地站起来。
两位工作人员本来正低头窃窃私语,听到她的怒吼抬起头来。
向韵依立马坐下,柔柔地冲惠凌风道:“讨厌了啦!”
她有个突出的优点,就是在外人面前从来不给自己人难堪。
惠凌风皮笑肉不笑:“利索地签了吧,我是为你好,没有结婚证,宝宝户口不好上。你想让宝宝成为黑户吗?”
“真的?”这一点向韵依倒是从来没去了解过。
不过事实好像就是这样,上次去医院建档的时候,工作人员就问过结婚证的事情,说以后办出生证明要用到。
她是个伟大的母亲、尽职的母亲,还有什么不能为孩子牺牲的?
而且就以往的同居经验而言,那个……跟他结婚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要是错的了话,就离婚好啦!
向韵依很阿Q地想:离婚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分得不少财产呢,以后她会变成小富婆!
她熟门熟路地将表格填好,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我没有户籍证明……”
惠凌风来之前就已经万事俱备,怎么会漏过这么重要的事情呢?
他拿出一本户口簿,“我特意请你爸妈邮寄过来的。”
代价嘛,自然是一笔钱,一笔足够他们还清赌债,从此消失在向韵依世界里的钱。
据知情人士的消息,这两位向陆家索要钱财不成,还被威胁,禁止联系向韵依。
这两人或许是穷疯了,竟然开始和电视台接洽,要在一档家庭调解栏目中亮相,想通过舆论的力量跟向韵依索要巨额赡养费。
惠凌风当然不能让他们如愿,只不过看在他们生了向韵依的份上不愿意赶尽杀绝,花钱了事,还帮他们在隐居地找到了清闲宽裕的工作。
除此之外,他还找了帮靠谱的朋友,以向韵依粉丝的身份狠狠威胁了他们一通,他敢保证以后向韵依再也不会经受原生家庭的困扰。
这些事情他没有告诉她,生怕她觉得他面目可憎。
现场还有别人,向韵依也没有多问。
她就知道,当她告诉了他父母的事情后,他一定会派人调查。
他的尿性,就是背着她干大事,然后回来邀功。
两人站在喜庆的背景前拍照。
惠凌风脱下外套,里面竟然也是白衬衫。
这个心机boy!
向韵依和他头凑头靠在一起,“你可想清楚啊,我是二婚,还带着个小拖油瓶。”
惠凌风忽然肉麻兮兮地在她发上亲了一口:“人家招聘都喜欢招有经验的人,你不嫌弃我没有婚姻经验就好。”
如果不是顾忌着面子,现场的工作人员都要嗷嗷叫起来了。
果不愧是圈粉无数的风衣夫妇,看这家伙甜的,比麦芽糖还齁人。
走出民政局,向韵依还是很恍惚。
她这是真的真的结婚了?
以后他们死了,就会躺在同一块墓地。她的孩子会堂堂正正地叫他爸爸。
囡囡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叫他“姐夫”了,她应该是最高兴的那个。
哦哦,她以后也多了个身份——“惠太太”。
惠太太……好难听哦。
为什么他不可以随她的姓氏呢?
——向先生,多顺口啊!
惠凌风笑眯眯收起两人的结婚证,见她呆楞楞地坐着,好似一时还接受不了这个变化,不由亲自倾身过去,帮她系好安全带。
向韵依想说“谢谢”的,不知怎么,话一出口就变了——“向先生。”
惠凌风一分钟后才回过味来,一本正经地问她:“你这是要我入赘的意思?”
啊?入赘?这又不是封建社会。
她急急忙忙地摆手,却听见惠凌风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好吧……反正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要占我便宜的。”
“我什么时候占你便宜了呀?”她不服。
“昨晚……”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羞羞的事情,一张嫩白的脸皮迅速烧红,“是谁让我叫妈妈的来着?”
向韵依没忍住,差点喷笑出来,连忙捂住嘴,瓮声瓮气道:“下次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