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奕和云烟织在地面突然崩裂形成沟壑深渊之后,也在到处找寻云忘忧,对付群起的蛊傀儡。同样遭遇了黑雾笼罩,寸步难行的困境。
朝华门的人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箭雨一般的破空矢穿破重重迷雾,解除了困境。一群人声势浩大的清点收拾本是之前就被他们掩埋在小镇附近的白骨尸体。
云忘忧受了三掌,落下深渊之时,肺腑绞痛,嘴角溢出了血丝。下坠的过程中,耳边风声呼啸,眼前浮现了一张温润清俊的脸。没有意想中的疼痛摔地,而是轻飘飘的落入了一个怀抱。
温暖有力,恬适安然,萦绕着淡淡的水墨香气。
这个怀抱那样的熟悉,那样的安定。让人忍不住沉溺,想要抓在手心。
他有力的双手抚在她背上,一股热流贯穿全身,云忘忧不由自主地昏睡了过去。
萧怀奕和云烟织一路找寻,林中的黑雾已被朝华门的人和一道白色剑芒驱散了。他们到了三人被分开的地方,裂开的深渊沟壑对面,月白长衫,墨发帛带的出尘男子,怀抱着清瘦的身影,一手托着少女秀丽洁白的脸蛋,一手正为她拭去嘴角血迹。
萧怀奕心道:“洛君良。”
方才见那道白色剑芒,就该猜到是月渡剑了,果然。
洛君良的身后还站着个少年,同样一身白色素衣,手持长剑。脸颊肉鼓鼓的,稚气未脱。看到萧怀奕和云烟织正望着这边,忙扯扯洛君良半披散下来的长发道:“师兄师兄,他们好像是在找这位姐姐。”
洛君良起身侧头,看见了两人。足尖轻点,便落在了对面。看了看萧怀奕,微一颔首,将怀里的云忘忧交给了他。
云忘忧意识不明,像抓着什么宝贵东西似的紧攥着洛君良胸口的衣襟,甫一分开,骤然空落的手虚无地握了握,眼角湿润。
云烟织担忧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问道:“我阿姐她?”
洛君良:“忘忧姑娘被一神秘斗篷人打伤。那人诡异莫测,我与之交手,其被月渡剑击中之后,化作了黑雾逃散。”
萧怀奕皱眉道:“莫非这一连串的事件都与那斗篷人有关?忘忧她,怎么样?”
洛君良背后的那名小少年道:“不用担心,我师兄已经给这位小姐姐渡过灵了,很快就会醒过来的。”说完还对二人笑了一下,露出两颗小虎牙,白白的圆鼓鼓脸颊上还嵌着一对酒窝。真真是可爱都被他一人占尽了。
萧怀奕深深地看了洛君良一眼,剑宗秘技,渡灵。灵力此消彼长,为他人渡灵治伤,自己也会损失相应的灵力。他这是……
萧怀奕神色不明,只对洛君良道:“多谢。”
云烟织也向洛君良欠身施礼。
脑中终于开始一点点清晰,云忘忧眼睫微颤,睁开了双眼。混沌一片的眸子开始变得清明,恢复了原本的透亮。一睁眼便望向了云烟织和萧怀奕,绷直了身体站起来道:“你们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忽觉心口微微刺痛,方才想起自己应该坠落深壑了才对,那个似在梦里的怀抱……
她抬眼看见了长身玉立,琼枝玉树般的洛君良,脸上微红。正欲致谢,被一阵齐刷刷的响亮脚步声打断了。
朝华门的众弟子,手持长弓,背负羽箭。正整整齐齐的列队朝这边走来,一丝不苟,步伐划一。高昂着头,颇有雄赳赳的气势。
洛君良身边的小少年奇道:“师兄,听说朝华门门风骄矜傲慢,刻板严谨,不知变通,看他们这架势,还真是呀。”
洛君良抬抬手,道:“廷宣,不要妄言。”
那少年便“哦”的一声退到他身后去了,不时探出个圆圆的脑袋张望。
朝华门的为首弟子乔远征远远便看到了月渡剑芒,见到洛君良也不惊讶,不过也不会像一般人那样自带几分敬意,他扫了众人一圈:“哟,好热闹啊,灵阙,梵天剑宗的人都来我们朝华门境地管闲事?”
众人不欲理会,萧怀奕是个心气高的,耐不住道:“姓乔的,你什么意思?!我们好心帮你们除邪,还成多管闲事了?!”
乔远征道:“谁要你们帮忙了?我们需要你帮忙吗?这里不是你们灵阙!少插手!”
萧怀奕冷笑道:“是,你不需要我们帮忙,也不知道方才那么多蛊傀儡是谁击杀的。哦,对了,之前不是有人说会好好处置这些尸骨残躯的吗?怎的现在又被人操纵,出现在了这里?好一个堂堂朝华门啊,办事可真叫人佩服!”
乔远征恼羞成怒道:“我们如何处置是我们的事,要你瞎操个什么心?!”
云忘忧道:“此言差矣,乔公子也亲眼得见血蛊之害,若是任由它蔓延扩散下去,会有多少生灵被荼毒?如今形势不明,背后之人用心险恶,断然不会志在一处,若是在这种形势下各门派还要分清你我,岂不是心胸狭窄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