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几秒,他在床侧坐下,捞过缓过神来更加不好意思的她,偏头亲了亲,近在咫尺地对视一下,又继续辗转,再深入抵进去搅弄一番,渐渐动情了,把她吻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了,小手轻推着他,细细地轻哼。
再温柔放开,声音钻入她心尖,“乖,睡吧,我在楼下。”
盛临又不想睡了,转过脸靠在他肩头半阖着眼看窗外的风景,天色好像暗沉下来,要下雪的样子。
最后什么时候在他身上睡着了她也不知道,再醒来外面已经天快黑了,盛临缓了缓,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她摸着起来,推门出去,转过楼梯口,楼下客厅的男人闲散地卧在沙发,桌上放着一台电脑。
他还没把灯都开起来,只有墙上羸弱的壁灯缠着窗外暮色隐约落在他身上,半张脸在浅灰色暮影中显得越发轮廓分明。
这个样子,和在婚宴上初见时有些像,沉沉不语,一股微冰的气息缠绕,显得气场愈发强大,眉眼异常冷峻又帅气。
可冷归冷,那身利落的风衣套在他那个颀长的身姿上,又莫名带了股绅士味道出来。
回过神来,盛临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歪着头仔细瞧了瞧,他居然在看她的电影。
盛临踩下楼梯,沙发上的人听到声音,从远处转过眸来。
盛临微微勾起唇,踩着软绵的地毯绕过沙发。易渡伸长了手臂一把把只穿着那身单薄长裙的人搂进怀里来,张开风衣裹住。
盛临全身瞬间燃起热浪,舒服地看了看外面的天,“很晚了呀?为什么不喊醒我?”
“不晚,只是下雪了,天比较暗。”
易渡伸手在电脑上按了暂停,刚好她的特写停在屏幕上,坐在夜里阳台任由雪落,全身都在发光。
盛临盯着电脑里的自己,又盯着抱她的人,见他目不转睛,她莫名脸红,“别看了。”
他慢悠悠抬眸,戏谑:“不然你给我看吗?有真人看我就不看电影了。”说着,他就亲了上来。
盛临懵懵被吻,唔,流氓……说一套做一套啊。
吻到餍足,易渡解开身上的外套给她披上,把手套进去,“出去买东西喂你。”
逛超市?盛临咬了咬唇,望了望外面暮色下青白色的雪,已经停了,景色正空前绝后,可是……“好危险啊。”
“那陪我冒险去?”
“唔,我愿意。”
易渡直勾勾看她,盛临乖巧起来,易渡自己上楼拿了件大衣,下来把穿着他风衣裹得可爱极了的人搂着出去。
除夕傍晚的超市人并不多,甚至有些萧条,正好能让两个娱乐圈人士自在地玩。
盛临戴着耳机搂在易渡身后,看他给她拿牛奶,“易总下午是不是打电话喊你晚上回去的?”她似乎听到一两句。
“嗯,不理他。”
“可你……可以不回去吗?这样的晚上。”
“我早上回去了。”
“晚上比较正经。”
“要不我们登记了?这也是我的家。”
“……”盛临懵懵靠在他背后,眨眨眼,不可思议。
近六点的天基本已经全暗了,超市里越发安静了,盛临听着歌悠闲惬意地跟在男朋友身边,被不时认真询问要吃什么?她想的时候,边上的男人目不转睛微微着迷地看着她,直到她回神,红着脸转开,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回到家时盛临手机震动一下,估计是新年短信,她没打开,坐在沙发看着某人刚看剩下的那部片子,那是好多年前的了,她初道之初的片子,还拿过两个奖。
吃饭时短信进来得越发密集了,盛临吃完总算懒洋洋摸来打开。
早前那个居然是庾柯导演的,他之前一直在国外,都还没探望过她的伤,问她在家没,他找她经纪人拿了地址,待会儿晚餐后去看看她。
盛临看了眼发信时间,两个小时前,那这儿会......不会已经在路上了吧?
下一秒,手机进来一个电话,易庭的,盛临默默接了起来。
“你在家吗盛临?庾柯说你半天没回信息,手机是不是丢了。”
“…….”难不成你们要一起来?可她在男朋友家。
盛临一顿后,马上拿了自己的大衣穿上,抄起桌上他的车钥匙,转头朝刚好从楼上下来的男人开口,“我有事回去一下,带会儿见哦。”
易渡挑眉,还没走完楼梯,她已经一溜烟走了,影踪都没有了,几秒后,屋外响起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
挂断电话前,易庭在电话里笑问:“盛临,你喜欢猫吗?”
“嗯?什么?”
但路上喧嚣,她听不清,易庭说算了,待会儿再说。
易渡默默站在门口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拧了拧眉心,这个时候回去,那还有可能过来?他怎么一点把握都没有。
把油门踩到底,五分钟后回到自己房子,盛临顺着把车开进车库,免得被易庭认出来。
刚进家门,屋外就响起汽车声了。
庾柯手里真的拎了只猫,小小一只,还不到她一个手掌大,小小地喊了一声,可爱得人心上一痒。
盛临默默看着,“你们哪来的猫?”
“车轮底下发现的,给你养。”
“我自己都养不活。”
两个人大笑,“那不能丢了,会冻死的。”
盛临僵着手从庾柯手里接过,浅灰色的,小脑袋圆滚滚,眼珠子玻璃球一样的剔透澄澈,细长的尾巴摇了下,毛发发光,超美。
可是她真的不会养,她自己都总吃外卖,还很忙。
“你手怎么样了?盛临?”庾柯在沙发坐下,问她,“吃晚餐了吗?”
盛临先放下,回完话去倒水。
外卖又下起雪了,她回来后拢着大衣在沙发和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聊了聊新戏和后面那部。
说着说着,觉得,度假计划可能要搁浅,看易渡之前在览市说话的语气,中午应谈说的意思,加上庾柯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她的事情感觉真的已经快解决,只有她一个人不清楚。
半个钟后两人离开,盛临起身送完客回来,看着那只落下的猫,一愣。
她僵着身子屈膝在沙发前跪下,看着桌上睡得香极了的一团,细长手指摸了摸,它睁开眼睛,她心瞬间化了。
逗着玩了又小半个钟,回到刚刚那里,盛临远远看到他门口停着一辆价值不菲的黑车,低调地在雪下奢华着。
刚停下,屋里就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了,盛临转头看到他,显然是听到车声专门出来的。
她降下车窗,看着帅气高大的男人温柔走近,趴在车窗问:“谁来了呀?好像不是易总的车呀?”
“我爸妈。”
盛临一愣,回过神马上倒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