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高跟鞋一声声的脆响,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慢慢地走了出来。
石晋楼放下报纸,望了过去——长长的渐变色纱裙礼服,从腰处的深灰开始,往下一点一点地过度到浅灰,裙摆处已然是淡灰色了,前面烫金色的叶子一条又一条,从性丨感的锁骨自然地划到胸侧,若即若离地避开她胸前的尖丨挺,再垂向盈盈一握的腰肢,搭配微卷的黑色长发,真是又清纯又性丨感、又时尚又复古。
他顿时愣住了。
直到林岁岁有些羞涩地小声问他:“怎么样?”
他才不动声色地笑了一笑,轻轻点头:“很好。”
“…………”林岁岁又慢慢地往前走了两步,皱了皱眉心,“就是高跟鞋好难走路……万一又像我们订婚宴的时候掉鞋子可怎么办?今天已经丢一次人了,二次丢人?”
石晋楼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林岁岁的身旁,让她挎住他的胳膊,又帮她理了理脖子上挂着的订婚项链,“如果你再掉一次鞋子,那我就再帮你穿一次啊,这是小问题。”
林岁岁微笑着抿了抿唇角。
林岁岁和石晋楼返回会场的时候,全场的客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他们。
因为之前蓬头睡衣的对比,现在的林岁岁显得更加的美妙绝伦了。
在场的客人们虽然都想跟石晋楼和林岁岁打个招呼、闲聊几句,但出于礼貌和教养,大家还是默契地排着队。
“石老板、林小姐。”一个有些略胖的女人和另外两个女人走了过来,笑眯眯地打量着林岁岁,“林小姐比上次订婚宴见到的时候更漂亮、更sexy——”
那个微胖的女人凑到林岁岁的耳畔笑道:“更有女人味啦!”
林岁岁礼貌地微笑了一下。
微胖女人身旁的女人走上前一步:“林小姐,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记得我,我叫梁彤,就是上次订婚宴问你是不是叫‘林湘……’”
她看了看林岁岁身旁要笑不笑、不阴不阳的石晋楼,没有将那个名字说出口:“……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上一次就应该和你道歉了,但石老板把你藏的太好了,整个就‘金屋藏娇’,我们都没有机会见你……”
“……对啊对啊!”微胖女人豪爽地大笑了一下,“我和我们家老严说过好几次了,我说你和石老板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也不错,我就想约他媳妇儿见面吃饭,你怎么连这点事儿都办不成?结果老严就一直搪塞,说石总才不会把林小姐带给我,林小姐是石总是心头肉,肉麻兮兮的,给我气个够呛,哈哈哈哈……”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林岁岁也跟着哈哈笑了两声。
几秒钟之后,林岁岁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老严……?
和石晋楼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也不错的……姓严的男人……难道有好几个吗?
或者是她想到的那一个?
周围的人还在欢天喜地聊着天。
林岁岁微微一拢眉,她在记忆中疯狂地搜寻——在她和石晋楼的订婚宴上,她就遇到过这几个女人,当时她们还问她是不是叫“林湘岁”,当场就被石晋楼的气场给恐吓镇压住了,她好像记得……
这个微胖的女人当时就说过“她家的老严”,还说老严没有学会石晋楼的浪漫细胞,她好像叫……安安?
“哎——”梁彤左右看了看,“安安,你家老严呢?我怎么从刚才就没见到他?”
安安也四处看:“是啊……他去哪了?”
林岁岁有些微讶地看向身旁的石晋楼。
石晋楼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连欢在这啊……
不会吧……
“安安,在那呢——”
他们一行人顺着梁彤所指方向望了过去,果然在会场的最角落——拱石门旁侧的格桑花之后,站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
女人在歇斯底里地质问着男人什么。
男人一副心不在焉、不胜其烦的样子。
“妈的!”
安安大步流星地冲了过去。
石晋楼左手牵着林岁岁的手,右手揽住她的肩,将她拥抱到怀中,慢慢地拥着她往前走——
站定在格桑花外,林岁岁往石晋楼的怀中缩了缩,小声道:“安安是不是严总的正牌女友啊?”
石晋楼点了点头。
“…………”林岁岁满脸纠结,“那严总为什么又要带正牌女友又要带情人来啊……”她抬头看了看石晋楼,她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就轻轻地喷在他的下颌线上,“你怎么不告诉严总一声呢?现在多尴尬啊……”
“我和严磊是什么关系?”石晋楼把林岁岁往怀里抱了抱,“他当然早就知道了,也明白我的意思,他的情人得罪了你,更甚于得罪了我——所以我都没有明确通知他,只是点了一点,他立刻会意,就自动把那女人给带过来了,至于安安——”
石晋楼的眼神和语气都十分意味深长,“我觉得她可能在演戏。”
安安站定在严磊和连欢的面前,她指着连欢说:“你是谁?!干嘛来的?你和严磊是什么关系?”
因为安安微胖,长得也不算特别貌美,连欢一脸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我才要问你是谁?指着我干什么!我和严总是什么关系又关你什么闲事儿?他是我的男人,怎么了?”
“你男人?”安安笑了一下,立马扬起胳膊,一声清脆的“啪——”,一个巴掌甩到连欢的脸上。
“臭不要脸的狐狸精,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勾丨引别人的男人是吧?”
“啪——”
又是一个耳光。
“不给你点教训,你真当自己榜上大款儿了?还敢给我跑到这来耀武扬威,不知道他是谁的男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