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都是粗粮,但是在这个年代,能有这么多粗粮也足以让大伙眼馋。
林芳秋冲进来后,挤开一个男人,扒拉着粮食,“这可是我几个哥哥送钱回来,我们高价买回来的粮食。你们凭什么拿走”
刘永刚让底下人把这几人捆走。那几人倒也乖觉,甚至还主动承认,“我爹娘也参与了,我孩子也参与了,让他们跟着我一起吧。”
刘永刚愣了愣,就连其他人也把看向粮食的目光移向他们。
这些人该不会是傻了吧居然全家都当小偷
刘永刚不是公安,他不会讲究公正,既然他们说家人都是小偷,那他照办就是,于是他把其他人一起锁了。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举手,说自己家人也去偷了。
原本只是八个,眨眼间变成四十多个。
刘永刚也犯了难。
雷永树很快想到他们的用意,他蹙了蹙眉,决定成全他们,“全都送去派出所。等开春后再去劳改农场。”
他顿了顿又对张松年道,“别忘了给这些人准备口粮,咱们派出所不会为罪犯口粮的。”
犯人集体傻眼,但想到劳改农场里有吃的。他们也没反驳。只是几天而已,他们能抗得住。
刘永刚带人把粮食抬回去。
林芳秋很快察觉到这些人看那几袋粮食时异样的眼神。她心中微微有些不安。
雷永树也察觉到她的异常,事实上,他也知道这几袋粮食曝光,对林家而言是非常致命的。
可是他又不能一直住在林家,这样会坏了两姐妹的名声。但是仅凭林建华一人,估计也无法抗得住这么多人。
雷永树最终只能拜托刘永刚,让他多注意着点。
好在两家是邻居,如果晚上真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喊一声就能听见。
雷永树带着这一长串犯人走了。
徐广进背着手站在家门口,看着又一群人离开。
张秋华问道,“去劳改农场有粮食吃,但是出来后,他们的日子未必好过啊。”
徐广进挥了挥手,“咱们乡下不在意那些。”
他们出身贫民,从根子上就是“红五类”。哪怕一时犯点小错误,他们依旧是“红五类”,还能再接受党的再教育,不会一棒子打死。
张秋华见这人铁了心,心里有一丝不悦。她实在没想到徐广进这么没用,这个大队长当得一点特权都没有。
她每天饿得咕咕叫,要不是有徐文山时不时过来接济她,她恐怕根本撑不下去。
正想着,屋里婴儿啼哭声响起,张秋华忙走进去,抱起孩子。
徐广进对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那是相当好的,他立刻进屋,看着张秋华撂起衣服给儿子喂奶,他笑了笑,“咱儿子声音真洪亮,将来一定能当书记。”
儿子裹子几下奶头,没有发现奶水,饿得哇哇直叫,张秋华心疼地抱着儿子,急切地道,“你儿子饿了,你快想想法子啊。”
徐广进双手接过孩子,吩咐她,“那你快去灶房给孩子弄啊。那个小球藻不是说和奶粉一样有营养吗都省给咱儿子喝。”
张秋华皱着脸,气得直哼哼,“那个哪还有啊。天气这么冷,十几天才长了那么一点点,交给上面加工,分到手里,只有一小瓶。还不够咱儿子喝两天的。”
徐广进想到林炎城家里那几袋粮食,他握紧拳头,“你等着,我一定会给咱儿子弄来口粮的。”
张秋华见他下定决心,心里大松一口气。
晚上,徐广进故技重施,先让几个徐家人闯进林家偷粮食。然后他再
一行人到了林家门口,很快便顺着墙根跳进院子。
而屋里,林家三姐弟谁也没睡着。
发生下午的事,他们哪还有心思睡觉啊。
林建华还商量着,要不要去找他爹,先跟他爹凑合住几天。
林芳夏和林芳秋不同意,她们是女孩子,哪能跟亲爹挤一个帐篷呢。
再说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那伙人已经看到他们家这么多粮食,肯定不会死心。倒不如把他们一网打尽。
林芳秋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如果他们进来,咱们就死死地打,反正他们是小偷,打死也不犯法。”
这年代可没有防卫过当的说法,讲究的只是因果。
当几个人把门栓一点一点挪开的时候,林芳秋和林芳夏站在门两边,林建华拿着个大铁锨站在中间,三人眼睛死死盯着门栓那处。
当门推开那一刻,开门那人朝着后面做了个好的手势。
他刚走一步,林建华的铁锨就轮了下来。紧接着,就是一顿闷吭声,最后是惨叫。
再接着,就是一阵狂揍以及男人躲闪的声音。
这些人已经饿得头晕眼花,要不是实在没法子,他们也不会被徐广进三言两语就鼓动了。再说了,哪怕真的失败了,去劳改农场也有饭吃,所以也没人想逃。
“别打了,我投降,我认错。”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