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广进扯着张秋华的手腕问,“石头是谁的种”
一直低着头的张秋华开了口,“是你的。当然是你的。我是被他逼的,我不是天生淫荡。”
徐广进对这话半信半疑。
正在这时,一个女人出声了,“不是你儿子”
徐广进看向那人,原来是徐文山媳妇,她愤恨地瞪着张秋华,“你不在家的这两年,我亲眼看过有不同男人去你家里。那些男人都让你儿子叫他们爹。不信你回去问问你儿子。”
张秋华瞠目欲裂,眼里满是惊慌和愤恨,“你血口喷人。”
徐文山媳妇笑了两声,“你媳妇心口处有颗痣,对吗”
原本还半信半疑的徐广进现在却是信了个十成十。
乡下男人经常去河里洗澡,但是女人都是在家里洗的。所以如果不是看过张秋华的龌龊事,徐文山媳妇是不可能知道他媳妇身上有痣的。
徐广进死死地瞪向张秋华,“好啊,好啊,你不仅给我戴绿帽子,你还让我成了王八。你好啊,你个贱人”
说完,他挤开人群往外冲,“石子呢我非把那个小杂种弄死。”
吓了一跳的张秋华四下望了望,“文山,快点阻止他快点阻止他”
被自己媳妇揭开秘密的徐文山已经吓傻了。
他不能出去,一旦出去,他就跟李铭亮同一个下场。
而且张秋华跟那么多男人一起乱搞,她的话怎么能相信。石头未必是他儿子。
因为这一顾虑,被众人孤立时,他咬牙切齿地瞪向张秋华,“你乱喊什么。你儿子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我儿子。”
张秋华从来没想过,一直以为对她死心塌地的徐文山居然不愿承认石头的身份,会眼睁睁看着他死。
徐文山不是喜欢她吗他不是最爱石头吗他怎么能不管石头呢
崩溃大哭的张秋华想要挣脱公安的掣肘,但是对方力气远比自己大,挣脱不开的张秋华歇斯底里地大吼着,“徐文山,你不是东西。我真是瞎了眼。你娶了一个蛇蝎女人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管了。你不是人啊。”
徐文山急得一脑门子汗,当社员们怀疑中带着鄙夷的目光射向他时,他像只没头苍蝇,一遍遍地重复,“不是,不是我。”
徐文山媳妇自然不想丈夫出事,她上前几步朝张秋华扇过去,“你胡乱说什么。我男人跟你没什么关系。你找别的男人去。”
张秋华死死地瞪着对方。突然她大吼一声,一脚踢了过去。
徐文山媳妇摔了个仰倒。
场面混乱起来,林炎城上前把人拉开,朝雷局长,“把徐文山也拉过去。让他好好把自己所犯的事交待清楚。”
张秋华仰着脖子大笑,“活该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救。我非要拖着你一块下地狱。”
徐文山媳妇死死地拽着徐文山,不停求饶,“书记,这个女人就是疯狗,她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你一定别相信她啊。我男人是无辜的。”
林炎城黑了脸,“是不是无辜得调查之后才知道。你好好在家等着吧。”
雷局长挥挥手,把人带走了。
徐文山媳妇傻了眼。
从邻居那听说自己儿子出事的李婶,赶到打谷场的时候,儿子已经被拉走了。她举起拐杖就往儿媳妇身上招呼。
“爹,不好了。徐广进发疯了,一直在打小石头。我看他是想把小石头打死。”被亲爹交待过的林建华从外面挤进来。
林炎城揉揉眉心,这还真是一点也不让人消停了。
林炎城赶到的时候,徐广进已经被人架住。才三岁的石头睁着那双迷茫的大眼睛,怯怯地往林炎城身后躲。
林炎城低下头看着孩子,“石头,你还好吧”
石头摇了摇头,他不明白早上还亲热抱他,让他叫爹的男人,为什么把自己往死里打。还说自己是野种。
徐广进眼珠子都快瞪裂了,他冲着石头的方向张牙舞爪,“你们快放开。我非要把他打死不可。”
林炎城让林建华把孩子带走,看向徐广进,“你闹够了没有”
徐广进扭过头来,“他不是我儿子。他是孽种。他是孽种”他眼睛乱瞄,一遍一遍地复复着。
林炎城心下一沉。林建华又凑过来,小声道,“爹,我看他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林炎城举起巴掌朝徐广进挥了挥,“知道这是什么吗”
摇头晃脑的徐广进晃了晃脖子,两眼无神,“是扫把吗”
众人哗然。徐家人齐齐凑过来,争先恐后喊着徐广进的名字。
但是最终谁也没能把他喊醒。
他似乎记得所有人,但是又似乎把所有人都忘了,只一遍遍地重复着,“他是孽种打死孽种”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