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照例是该来一点别的活动。节目组只送上了一副牌,任由他们发挥,七个人一副牌,实在是没有办法,最后只好抽牌看大小,牌面最大的人可以对最小的那个提一个问题。
这个游戏流程简单,但对于提问的双方都很难。首先是提问的人不能问令人为难的尴尬问题,而回答的人如果想要吸粉,说的话也得有梗。
玩了几轮后,大多都是问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
徐华意洗好牌,将牌举到每一人面前,谢颜是第一个抽的,他不太在意,很随意地拿了牌组上的第一张。
他的运气不太好,翻开来是一张红桃三。
如果没有意外,他一定会是最小的那张牌了。
阮安宁抽到了红桃二,和他只差一个数字,却天差地别。
她对谢颜得意地笑了笑,“谢哥,我要好好想想问你什么啦”
只可惜话音刚落,另一个的话接过来,“不好意思,我的牌更大。”
吴云摊开手,上面摆了一张大鬼。
徐华意意思意思地抽了一张,叹了口气,很失望地说“哎,看来轮不到我为难谢颜了。”
吴云搂着丽贝卡,将鬼牌随意地撂在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谢颜今年是不是二十岁了这个年纪,那就问”
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摄像头也聚焦在吴云的脸上,他顿了一下,“你现在有喜欢的人”
阮安宁的呼吸一顿。在现在的娱乐圈,即使明面上没有恋爱禁忌,可是脚跟未站稳的明星最好不要谈恋爱,会很影响之后的路线。
谢颜坐在吴云的对面,他想了片刻,其实也没什么好想的,谢颜长到这么大,从没喜欢过一个人,他摇了摇头,语调平静,“我没”
他们围着火堆而坐,周围都是高树,树影影影绰绰,落在谢颜的脸上,很沉郁似的。
谢颜的话停在那里,有三秒钟,却不能继续说下去。
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又一下,然后是长久的、轻微的颤抖,慢慢地蔓延到全身,就像是得知那枚翡翠吊坠背后的含义时那样,就像是他为傅青拍下那些裸露的照片时那样,他在意对方知不知情,在意拍照的姿势是否好看。
那时他都不明白为什么。
现在却似乎隐约而模糊地体会到了。
那种感情太陌生了,仓促之间,他还不能分辨,但却不能欺骗自己的内心。
他轻轻说“我不知道。”
阮安宁只觉得要命。她偷偷瞥过头,看到站在摄影机后面的导演很兴奋,这是一个太容易炒作的话题了,肯定能使节目收视率再升高一截。
吴云是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二十岁了,连喜不喜欢都不知道吗”
谢颜皱了皱眉,似乎是反驳,又似乎不是,只是自言自语,“我从前又没喜欢过人。”
阮安宁急得要命,只想让谢颜闭嘴。
她戳了一下徐华意,徐华意立刻很会意,“问题问完了啊,开始下一个了”
接下来的问题又变成了不痛不痒,没有再涉及到感情生活的了。
第七天的中午,去哪正式结束,徐华意他们组拿到了奖金,还去那个小村庄走了一趟。
王祝唯来节目组接谢颜回去,临走前,徐华意说“其实我们节目组一直都很和谐的,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会请王仲道,你不要对综艺节目有不好的印象啊大多数主持人还是很友好的,一个圈子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那些过分的事,不至于,真不至于。”
谢颜点点头,“我知道。”
他低头无意识地摸了一下胸口的翡翠吊坠,其实已经不太记得王仲道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