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的命令,吾等遵从。”
“我会为了主上将誉摘下,身为刀剑,战场才是证明忠诚的地方。”
“大将,是我的错吗您为什么从来都不夸夸我”
“大将,时政背叛了您,但我们永远不会。”
“大将”
“对不起”
白境从血色的梦境中苏醒,眼前晃着刺目的灯,车窗外是城市星星点点的灯光,他现在坐在高铁上。
身侧是围着围巾,穿着皮夹克,眼部绕着白色绷带,像落魄武士一般的斯坦因。
目前的他虽然犯下多起案件,但暂时还未有人抓到他的真实面貌,还不到时候。
白境捏了捏眉心,手侧碰了碰额角的创口贴,拜斯坦因这个战斗狂所赐,白境身上的小伤口又变多了。
他似乎很中意逗弄白镜,当然白镜偶尔的言辞也不太好听就是了。
“让开,我要去卫生间。”
斯坦因似乎睡着了,没什么反应。
但即便他睡着了,白镜的动静他不可能听不到。
白境冷眼瞧他,最后还是忍耐下来,抬脚试图从斯坦因的膝盖上方跨过去。
一只脚刚落地,斯坦因忽然翘起了二郎腿,白境被顶了一下,一时失去控制力,相当狼狈的趴进了斯坦因的怀里。
少年身上有着淡淡的清冷香味,混合着血腥味,出奇的好闻。
斯坦因眼皮子动了动,却还是没睁开。
白境从斯坦因身上撑起,高铁惨白冰冷的灯光罩着两人,后座的乘客没睡,看到了两人怪异的动作,多看了几眼。
白镜压着斯坦因的腿跨过来,一步一步走向卫生间。
多年的修养和自制力让他没有冲动的把斯坦因扔下高铁。
他没必要对那个混蛋所有的挑衅都给予回复。
“嘿,小家伙,和你父亲吵架了”
后座的男人好奇问道。
白镜脚步未停,“谢谢关心。”
但没回答问题。
白境并非是要解决生理问题,只是换药时间到了。
肩膀上的刀伤无法痊愈,但能依靠药物暂时止血,在伤口上结一层薄薄的痂,然而内里依旧血肉模糊。
每时每刻白境都在忍受这份疼痛,蚀骨的疼痛穿透躯体直达灵魂,时政十分了解白镜的灵力回路,想针对他让他无法顺畅的运用力量,再简单不过。
只是他从未料到这一刀是来自于他信任的刀剑。
不过事已至此,都不重要了。
白境脱了上衣,拧开白色药瓶,倒在了伤口上,刺激的痛感白境已经习惯了,淡淡的血腥味弥漫。
斯坦因虽然混蛋又恶劣,但给白境的药倒是效用很好。
白境垂眸,冰凉的手按了按伤口边缘,镜子中的身体细腻白皙的仿佛会发着玉石的荧光,肩膀一道深深的刀伤,刀口边缘青紫蔓延,指腹轻轻一按,伤口表面结成的薄痂裂开一道细微的痕。
隐约能瞧见薄痂之下柔软的肌理。
经过门口的男人敏锐的嗅觉嗅到了铁锈味,他看了眼紧闭的卫生间的门,抬手敲了敲。
白境听到了敲门声,以为是来上厕所的乘客,加快了动作,缠绕上绷带,重新穿上衬衣。
镜子里的少年穿着不合身的衣物,面色苍白,露在外的皮肤上伤痕累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很凄惨的境地里。
包括开门后,看到白境模样的相泽消太,他也是这么想的。
“你还好吗。”
白境看了眼问话的人,一个和斯坦因一样对自己的外表完全不善打理的男人,披散着头发,下巴上青色的胡茬,没精打采,那双冷静的眼里有几分不近人情。
白境摇头,“谢谢,我很好。”
白境让出通道,转身往车厢走去。
相泽消太站在原地,望着很明显不太好的少年停在一个座位旁边,通道外侧坐着的似乎是他的监护人。
看见那孩子艰难的跨过大人的腿落座的相泽消太微微眯了眯眸子。
家庭问题,他就不好插手了。
更何况那孩子并没有寻求帮助。
相泽消太收回视线,问高铁人员买了两瓶水,转身回去。
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是静冈。
当然斯坦因的行动地点并不在静冈,而在靠近静冈周边的城市,之所以选择静冈,是因为欧尔麦特即将前往雄英高中任职。
通报此消息的报纸被斯坦因扔进了垃圾桶。
白境不了解欧尔麦特,仅看斯坦因略有些在意的态度,疑惑道“你朋友”
斯坦因扭头看向白境的视线相当可怕。
白境挑眉“你偶像”
斯坦因表情扭曲。
“不然是谁”
斯坦因喉咙鼓动 ,似乎压抑的沙哑的话被纠结着吐露出来,“唯一有资格杀我的英雄。”
白境“”
果然还是偶像。
此时的白境并不知道,这世界上只有三种人,欧厨,扭曲的欧厨,欧黑。
斯坦因是第二者。
用自己的生命贯彻信念。
一个可怕的又极具人格魅力的英雄杀手。
白镜喝了口水,视线望向窗外漆黑的景物快速略过,头顶的灯光微微闪烁着。
凌晨一点半,高铁上一片死寂。
斯坦因习惯性黑夜行动,买的车票也是晚上的最后一趟,因为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