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弘毅沉默片刻,笑着:“铜四铅六,成sè差,流通民间不便,还是这话,这是治luàn兴衰的题目,不能单从经济上考虑。”
“而且扶桑并非没有铜,铜钱可以运过去,但是可以向扶桑各藩购买大量铜矿石嘛,并且五国之内,也有铜矿,可以购买——我们自己开矿,成本会翻了两倍还不止。”
王弘毅又说着:“这开港割地通商,不仅仅是赚钱,还要的是五国为我们种田和开矿,他们不会,我们可以派遣指点,天下之事唯在于钱粮,茶叶、丝绸、瓷器,能换到白huāhuā的大米,能换到大量黄金白银,这民生就解决了。”
“这事就照这个宗旨,你们内阁不要存有sī意,或有顾虑,按照朕的国策进行,朕自会记得众卿勤勉,有什么责难,也是朕担了。”
虞昭心里一阵感动,离座叩首说:“皇上圣明烛照,臣心里佩服,请皇上放心,臣必鞠躬尽瘁,为皇上办事。”
虞昭说得认真,几人都随着叩拜,只见满殿静寂,听着虞昭继续说着:“天下的黄河要修了,修岸堤、建闸坝,确保无水患之灾,这事内阁算下来,要一千万两银子。”
“虽天下太平了,但天灾还有,赈灾恤民又是一笔巨款,还有整顿盐政,开垦耕稼……都需要钱粮,那些书生阔腐之见,臣向来不会理会。”
王弘毅听完虞昭的话,请首相起来,沉yín片刻,笑:“首相处理yīn阳,分析政事,有此见,朕心里就安了,”
虞良博一躬身,说:“天下初平,就有人贪腐,钱多了,粮多了,还要清理蛀虫,臣认为,开国之际,在于清政,干脆利落杀掉才是上策!”
刘誉眼见着各大臣都在议政,数语之间就决定千万人命运,心中凛然。
王弘毅继续说着:“所以水师不能撤,朕不搞国战,劳师动众几十万人,朕只出三千,就可以bī使外夷开港割地通商,海外一些小国,多是土王,也不可轻视,国内米价一两银子可以购二石,朕觉得还可以便宜些。”
“土王贡税贸易不说,还可以教导他们开垦开矿嘛,一件瓷器换五石大米运回本朝,就算不能随意到倾销民间以免伤农,但国库军库就不必向百姓征发了。”
“前些日子,据说草原八旗终于打平了,草原上虽不养耕牛,但却不是不能养,已经派了不少养耕牛的人去培训,牧民学会也不少了,现在草原平了,就是大举养殖的时候了,传朕旨意,可以二两银子买一头耕牛。”
内地一头牛价值二十两,现在收购草原的只有二两,这就何等的暴利和压榨。
当然,因此至少内地牛价,可以降到十两,几乎家家都养得起耕牛,这一策,就可以恩泽上百万户,上千万人,对国运自然有极大影响。
至此,国政已成定论。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有人禀告:“皇上,八旗汗都到了京,在等候召见了。”
“哦,立刻让他们进见。”王弘毅目光一闪,说着。
内shì忙传旨,片刻之后,通译官一阵胡语,就见八人进来,按照礼仪跪下,一个个自报名姓拜见。
通译官听他们说着胡语,就翻译,王弘毅审量着。
巴鲁四十岁,必格二十几岁,还有六汗都四十岁左右,个个身材不高,但的确有几分jīng悍之气。
再观看八汗云气,只见红黑之气弥漫,王弘毅眉宇一跳,说着:“万里来朝,你们不容易,你们就留在金陵住些日子,下月再回去不迟。”
“皇上!”必格这时向王弘毅叩首,说:“皇上,这次我们拜见,也是求救,去年大冬,单是我的旗,就死了三万只羊,六千人……”
说到这里,已经哽咽:“还请皇上天恩……”
这人伏在地上,低声恸哭。
王弘毅咬着下chún思量,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朕可以先拨一些粮草,不能让八旗再有饥饿之事,不过这要用耕牛来还,这样吧,你们暂由四夷馆接待,具体由礼部和户部和你们商议。”
顿了一顿,又说着:“你们先回去休息,正巧三日后,朕要举行册爵典礼,你们也一并册封了,到时朕还有恩赏!”
八汗听了,虽有些失望,只得应着,叩拜出去。
见他们出去,王弘毅问着:“内阁已经将封赏和爵位都议定了吧?”
“都议定了,也都到齐了。”虞昭回答的说着。
“恩,到今天,天下事才算告一段落。”王弘毅喃喃的说着:“下面就是太平盛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