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倒在地上,腹部鲜血潺潺,绝望痛苦的看着陈嘉和祁夫人,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祁夫人悲悯的看着她,口中说出的却是冷酷至极的话语“处理干净一点,我不想再看到她了。”
陈嘉说好,随即转头对丁雪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丁雪失神的看着这个男人,他曾在她面前柔情蜜意,百般温柔体贴但现在他看向她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陈嘉手上的剪刀在往下滴血,一步步走过来。
丁雪忽然开口,说“祁伯父也是你们杀的吗”
陈嘉摇摇头“不是我,也别想套话,你还是想想自己吧,放心,我会好好安葬你的。”
丁雪闭上眼睛,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然而就在陈嘉走到她面前,要下手的时候,她陡然睁眼用尽力气一脚狠狠绊在陈嘉的脚上,让他脚步不稳摔倒在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挣扎着往后跑了出去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拼命的拍打着面前的门
她记得这里是方楚和郁司泽的房间,她不敢去祁真的房间,这里没有别人可以求助,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似乎能听到男人粗重的呼吸,她头皮发麻,竭尽所能的用力拍打“开门救救我救救我”
就在她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的时候,面前的门忽然打开了。
站在门前的是那个不苟言笑的高大男人。
丁雪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抓着郁司泽的裤子,“救救我陈嘉要杀我。陈嘉和祁夫人是一伙的,他们要杀我”
方楚从后面过来,看到这一幕吓呆了,紧张的看向郁司泽。
郁司泽眉头微皱,将脚从丁雪的手中扯了出来,淡淡道“是吗你带我去看看。”
丁雪原本不敢回去,但是她回头一看,发现陈嘉并未追过来,又因为郁司泽和方楚在旁边,觉得有了点底气,终于还是咬牙道“好,我带你们过去,就在祁夫人门口”
她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腹部站了起来,艰难的额头满是冷汗,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然后他们看到了祁夫人门口的一幕。
丁雪不敢置信的僵硬在原地。
陈嘉不见了,只剩下一地的鲜血
祁夫人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她死的时候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看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双手紧紧握成拳。
郁司泽眼神锐利的看向丁雪“你刚才说,是陈嘉和祁夫人要杀你”
丁雪瞳孔收缩,她踉跄的后退了一步,说“是的,我亲眼看到的我亲眼看到的他早就和祁夫人勾搭在一起了,就连靠近我都是受祁夫人指使的,他们联手要杀我”
方楚道“可是现在祁夫人死了,陈嘉不见了。你说的话没有任何人可以证实,但是我们都知道,陈嘉是你的男朋友。”
丁雪双目狰狞通红,说“你们不相信我我就是被陈嘉伤的。”
“是陈嘉,一定是他做的”
祁真和凌白听到吵闹赶了过来,就看到祁夫人死在门口,而丁雪腹部被鲜血染红靠坐在地上,双目无神,脸色惊恐。
祁真第一反应就是丁雪杀了母亲,抱着母亲的尸体痛不欲生,道“是你,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如果真的要报仇就冲着我来了,为什么要杀她”
凌白也难过不已,站在那里不知如何劝慰。
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人,每个人都心情十分沉重。
丁雪尖叫道“不是我是陈嘉杀的,他早就和你母亲勾搭在一起了,他们刚才还要杀我,我怎么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也许是和陈嘉闹的不愉快被杀掉的,谁让她不守妇道玩弄男人,关我什么事”
祁真的手猛地握成拳头,在离丁雪面目不足一厘米的地方停住,微微颤抖,他最后的涵养让他没有动手去打一个受伤的女人,声音嘶哑“她已经死了,你再敢诬蔑她,我不会原谅你。”
丁雪也快要崩溃了,她说的都是真话,但是没有人相信她,没有人
她感到自己的鲜血在流逝,也许她就要死了,死在这个可怕的地方,她不想死,她想要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想就这样死在这里啊
方楚看了看祁夫人的尸体,又看了看受伤的丁雪,眉头皱起来。
郁司泽漠然的看着这一切,这时候看他们不再争吵,眉梢一挑“其实我们只要找到陈嘉,就知道真相了,这别墅只有这么大,想要找到他并不难。”
他深深看着祁真,“你也想要知道真相的对吧冲动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祁真眼帘低垂,睫毛微微颤动,半晌,说“好。”
凌白拉着祁真的手说“我陪你去。”
祁真点点头。
丁雪受了伤,可是她不敢一个人留在这里,于是用衣服死死系住伤口,咬着牙慢悠悠站了起来,对郁司泽露出一个哀求的表情“我和你们一起”
郁司泽不置可否,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
方楚到底有点不忍心,走过去扶着丁雪,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不过忽然感到郁司泽看自己的目光有点冷
这是错觉吧,他别过头。
祁真说“我去那边找。”
郁司泽说“好,那我们去另一边,有情况及时联系。”
方楚觉得分开有点不妥,虽然看的恐怖片不多,但还是知道这样容易死人的,但是祁真和郁司泽都这样说了,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只是扶着丁雪紧跟在郁司泽的身后。
他走的小心翼翼的,紧张的不得了,这是忽然啪嗒一声响,吓的方楚差点炸毛。
再一看,原来只是墙上的壁画落了下来。
方楚顿时松了一口气,搞什么还以为出事了,结果只是画落下来了,他看了一眼就准备继续走,结果脚步忽然定住,眼中露出疑惑不确定的神色。
这幅画就是被郁司泽鉴定为赝品的梵高的向日葵,应该是致敬模仿的。
当初因为郁司泽看了很久,所以他也仔细的看了一番,因此他记得很清楚,当时花瓶中的向日葵,有两朵是枯萎的。
可是这次,枯萎的向日葵变成了三朵。
方楚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腾而起,他真希望是自己记错了,转头求助的看着郁司泽,道“你还记得,最开始枯萎的是几朵吗”
郁司泽“两朵。”
方楚qaq
两人都看着地上的画,方楚手指发冷,郁司泽的答案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昨天他看到这幅画的时候,有两朵枯萎的向日葵,当时死亡的是祁先生和丁蓉,而现在再看,枯萎的变成了三朵,似乎意味着死亡的祁夫人。
这幅画,也许因为有人死亡而在改变,每死一个人便枯萎一朵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
这幅画上一共有八朵向日葵。
这和他们的人数是不符的,如果不算他和郁司泽,这个别墅里一共有7个人,如果算上他和郁司泽,别墅里有9个人。
可是画上却是8朵向日葵。
如果不是少一个人的话,那么就意味着,这个别墅里还有一个人。
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