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的刚好是村民存放油葵的仓库,天干物燥,烧了小半间房,才被扑灭。
当晚负责跟踪的沙雕小弟,刚好在附近拍到了卢云巅“狗腿子”的身影。
沙雕小弟没跟太近,大晚上的,也看不清是不是他放的火,但收不上油葵就放火……这事儿一般人也做不出来吧?
“老大,怎么办?”沙雕小弟就拿着照片过来请示罗葑。
罗葑沉吟片刻“报警吧!”
他也觉得卢云巅不会铤而走险,指使手下放火,但……如果不是他们恶意压低收购价,油葵早就卖出去了。
这个锅,他们不背,谁背?
卢云巅不是喜欢指使手下造谣吗?
那就让他也好好尝尝被人诬陷、百口莫辩的滋味!
就算最后找不到直接证据,无法定案,那也得让他好好背着嫌疑人的锅,连带着欺行霸市搞垄断,搞个大新闻。
以后看谁还敢恶意压低收购价!
因为照片清清楚楚地拍到了这个“外地人”在火场附近出没的“英姿”,派出所很快派人过来调查。
遭灾的农户一脸悲愤“就是他!一定是他干的!他最近两天经常在俺家附近转悠,鬼鬼祟祟的,还逼我们把油葵卖给他……肯定是嫌我们不卖给他,所以才故意放火,好逼我们卖!太黑心了!”
其他农户也纷纷点头附和——
“对,肯定是他!他白天黑夜在这儿转悠,我们家狗这几天半夜老叫。要不是养了狗,说不定着火的就是我们家了!”
“我也看见了。天天在我们村儿,昨儿还来敲我们家门,哄我家小孩儿给他开门……还好我们家妮子警惕性高,想想就后怕!”
“黑心商家,还想逼我们卖油葵!就是烂在手里,都不卖给他!”
……
民警调查了一圈,发现这可能是一起恶意纵火案件,超出了派出所的办案范围,于是将犯罪嫌疑人移交县公安局处理。
受害农户,和作为目击证人的沙雕小弟都到警察局做笔录。
罗葑不放心沙雕小弟在事儿上的应变,也跟过来了。
犯罪嫌疑人姓闫名荆,在警察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冤枉啊!不是我干的,真不是我干的!”
“那这个照片怎么解释?”
“他跟踪我!”闫荆一指沙雕小弟,“跟踪也是犯法的吧?警察同志,他们跟踪我!”
警察看向沙雕小弟。
罗葑笑着说“是我让他们看着点儿的。这个人最近老在附近转悠,鬼鬼祟祟的,烽火农场最近正在丰收季,我怕他想偷农场的东西,就让手下们盯着点儿……他们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盯得太紧了。”
警察点头,好多农户都作证了,防备一下,也确实情有可原。
“别转移话题!”警察转向犯罪嫌疑人,“说吧!你为什么老在附近转悠?有没有指使者?劝你老实交代,从犯可以从轻发落,否则像这种情节,虽然未遂,但至少也得判两年吧。”
闫荆一个激灵,立马就把卢云巅咬了出来“是我们卢总指使的!”
“你们卢总是谁?什么身份?”
“云巅生态彩棉,卢云巅。”
于是卢云巅被紧急传唤到警局,他事前没有得到任何消息,非常懵逼。
警察问“是你指使的吗?”
卢云巅还以为垄断的事情败露,警方拿到了证据,心想抵赖也是白抵赖,像这种情况的小垄断,最多罚个几万就能摆平。
他气定神闲,微微一笑“是我指使的……多大点儿事儿?也值当这么大动干戈。警察同志,您看罚多少,我交!等会儿下班了,我请大伙儿搓一顿,怎么样?”
“别废话!”警察使了个眼色,两个外勤就把人扣住了,“说吧,你为什么要指使手下故意纵火?”
卢云巅懵了“……什么?故意纵火?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
“别狡辩了,你帮凶都交代了。”警察简单几句话说明了情况。
卢云巅“…………”
冤枉啊!
他是指使了闫荆去威胁农户,收油葵,但压根没有指使他纵火,谁知道这小子竟然使出纵火这种手段,还被人给逮住了,将锅扣在他身上。
卢云巅百口莫辩,将目光投向闫荆,阴测测道“闫荆!你……”
“老实点儿,别搞威胁证人这一套,”警察说,“我劝你老实交代……你刚才不还说是你的指使的吗?”
“我以为是……”他说了两个字,就停住了。
“以为是什么?难道……你还做了其他违法的事?”
“我以为是我……”卢云巅知道掩盖不过去,自暴自弃道,“警察同志,我让他去村儿里收油葵,可没让他纵火,这完全是他自作主张……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只是联合了几家油葵商,把价格压得稍微低……”
“这哪儿是稍微低一点儿?”遭灾农户满脸愤怒,“往年俺油葵种得少,也知道油葵收购价一直是三四块一斤,今年遭了灾,按理说收购价应该涨的,结果他们……他们竟然要一块五一斤收购!连成本都回不来!还威胁俺们,说要是不卖给他们,卖给罗烽火,以后就再也不收我们的油葵,也不收棉花了!”
“哦?”警察听了之后,对视一眼,“除了强买强卖、故意纵火……还有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