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使劲点了点头。
宋若在不远处站着,有点紧张,不多时却见孟璟满面笑意地回来了,觉得奇怪,但是没多问。
晚上黎芳组织全班围坐在一起开个小型座谈会,采取的是击鼓传花的形式。她鼓励同学们踊跃多说,但不强求每个人都发言。毕竟来日方长,大家还可以慢慢了解。开头那些人措辞都很官方,什么未来的理想啦,目标大学啦,正直得不行。直至花传到宋若对面一个男生手里,他径直发问“宋若同学,你有男朋友吗”
孟璟在旁边一噎。
只听未婚妻说道“没有。”
孟璟“”
然而小药瓶子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已经有结婚对象了。”
全班哗然。黎芳也有点意外。
孟璟却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
看日出是要赶早的,大家因此早睡。
宋若拿手机定了闹钟,整理好铺盖,刚躺下搭好毯子,入口传来动静。
孟璟的声音“我来串门。可以进来吗”
宋若见她还算有礼貌,膝行过去,放她进来。
抹香鲸席地坐好,两只手握着脚踝,上半身挺得笔直。
“老婆,我来和你道歉的。”
“道什么歉”宋若不解。
“那天我问你,是谁在玩,”孟璟挠挠头发,“不该把责任都推到老婆身上,契约是我们都同意了的。契约游戏我们一起玩,恋爱我们一起谈,往后余生我们也一起过呀。”
宋若把毯子搭在腿上,无情无绪,“那秦萌呢”
孟璟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无奈“我们是我们,她是她,为什么你老cue她。”
宋若摇摇头,欲言又止。
告诉她,这其实是一本书
孟璟是认真地在伤脑筋“老婆真的很奇怪,我都说了我要追你了,就算你拒绝我,直截了当地拒绝我就好了呀,把我推给别人算怎么回事而且那秦萌对你”说到一半刹住车。一扭头,“总之我们的事咱自己解决,你别把她扯进来。”
宋若脑子里有点乱,虚虚实实分不清,加上爬山很累,不想说太多,点点头“好吧,我要休息了。”
这是逐客令。
孟璟却往前微倾,“那你原不原谅我”
宋若随口说“我没生气。”
孟璟喜滋滋的,就地倒下,“那我在这儿睡。”
宋若一怔,“不行。”
“那你就是还没原谅我”
这里边宋若开着一盏小小的雪花球状的台灯,浅橘色的灯光里,抹香鲸的眼底闪着幽微的泪光。仿佛真的很伤心。
宋若摇摇头“没什么原谅不原谅,我没生气。”
“那老婆你让我在这儿睡。”抹香鲸倒在那里,说车轱辘话,“不然就是还在生气。”
宋若揉揉眉心,“你明明”明明自己有帐篷
“我怕黑。”抹香鲸怯怯的声音。
宋若“”
“还有,我要保护老婆。”更微弱的声音,“保镖不能离得太远。”
宋若“我不需要。”
“那老婆保护我。”她毛毛虫一样拱过来,靠在宋若“床铺”的隔壁。
这大鲸鱼明显又切换了一个模式,变得黏黏糊糊的。
宋若这时候她才注意到,孟璟是带着毯子来的,刚进来时不知藏在哪里,这时候趁她不注意打开来了,在旁边已经睡好,总结陈词“晚安老婆。”说完连头都蒙住了。
宋若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不想吵得整个班都发现她俩在这里合宿,只得也默默躺下,翻身背对着孟璟。
探手要关灯的瞬间,她略一犹疑。
那盏不成气候的小灯留下了。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越累反而越睡不着。
鲜少失眠的她,今天却罕见地清醒着。
身后一阵窸窣的声响。
接着她吓了一跳。
后背一个暖烘烘的东西贴了上来。
那个热烘烘的东西伸出手脚,不像鲸鱼,反而像外星八爪鱼,四爪并用,将她捆了个严严实实。
“你干什么放开。”宋若要疯了,压抑了许久洪荒之力就要喷薄而出。
“放开我。”她再次重复,一面使劲浑身解数,去剥攀附在自己身上的四个爪。
上次孟璟发烧的时候她就领教过了,失去意识的鲸鱼,蛮力比醒着时还厉害几倍。
“我会过肩摔。”她微微喘息着,威胁性地说了一句。
身后没反应。
宋若继续挣扎。
也不知相持不下了多久,孟璟呢喃着喊了一声“妈妈。”
她的下巴尖儿正好抵在宋若肩窝,极细的两个字钻进她的听觉神经,让她一下子忘记了动作。
当她再回过神,耳畔已经响起绵长的呼吸声。孟璟两只手臂交叉在她跟前,宋若凝神一看,不由得微微一愣。
大鲸鱼被咬出来好些红色的小包。
她想起傍晚的那件衣服。刚穿上时,上边有孟璟的体温,她本来以为那种看着不透气的材质会很热,穿上发现并不是;它很轻薄,像不存在一样,很适合夏天穿。
这半山腰晚上冷得很。盖一条毯子简直恨不能裹得密不透风。抹香鲸应该不是故意的。就像昆虫的趋光性一样,她是睡着后本能地追逐着温暖。
就在这种后背热烘烘外加被人捆绑的情形下,宋若缓缓陷入了朦胧的浅睡。
因此她就没能看到,抱着她的人半小时后露出的狡黠的笑。
孟璟把小药瓶子再往自己怀里揉过来一些。
等确信未婚妻睡熟了之后,她悄悄地,低下头,在她脑后的秀发上亲了一口。
半晌还是不过瘾,抬头俯身,亲了亲她柔嫩的耳垂。
这一回,她完全地心满意足了。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