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晴的回来,又给大家带来一丝希望。
然而打电话出去,给自己最亲爱的人,信号是畅通的,却无人接听。
罗小钟一脸茫然,没人敢让他出去,而他的年纪,也不足以明白大人们为什么一个个那么惶急、脸色煞白。
黄段子在院子里一行飞、一行叫骂。
没人知道它是在恐惧,还是在欢呼。
状若癫狂。
它学人说话的时候,不但声音很大,而且说的话也向来很粗俗,这本是大家早已习惯的。但今天,每个人都能感知到它的异常。
因为赵子建特意叮嘱的缘故,谢玉晴甚至顾不上别的,也暂时没有去安抚那些工人的情绪,只是把罗小钟抱在怀里,密切地关注着黄段子的动静。
就在这个时候,赵子建回来了。
他终于回来了。
看见他,好像满院子的人都找到了主心骨。
这个时候,他是带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回来的,已经显得不是那么关键了。
而赵子建也无暇他顾,把齐芳兵交给保姆之后,他转头便看向了黄段子。
他想起梦里的那只大鸟,想起了那浓浓的恶意。
他缓步走过去,带着些谨慎的警惕,叫它,“办事儿!办事儿!”
久违的、熟悉的声音,终于让黄段子稍稍地安静了一下。
它回头看时,赵子建与它看个对眼,却不由得心神一凛。
它那熟悉的橙黄色带一丝墨绿的瞳仁,此刻竟是金黄为底,隐现金红那是异常璀璨、夺人心魄的眸子!
“办事儿,来!来……”
赵子建向它伸出手。
这一刻,虽然并无心意相通,但赵子建似能隐约感知到它的痛楚。
“卧槽!卧槽!卧槽!”
它重又飞起来,翎毛炸起,貌极凶恶,却因体小,竟也有些说不出的可爱。
“来!”
赵子建伸出去的手,依然坚定。
它忽然振翅掠下。
谢玉晴惊讶欲呼,但赵子建却一动不动,坚持举着手。
黄段子俯冲下来的速度,显然快到极致,但以赵子建的实力,覆手之间,足以直接把它抓在掌心。
但他没有。
黄段子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飞速地撞向他的手掌。
赵子建只要愿意,当然可以做到皮若铜铁,但这一下,他却放任它一口咬在了自己的食指上很疼!
“呔!”
在自己手指见血的那一刻,赵子建一声清喝。
声音不大,却绝对是全力施为。
鲜血瞬间涌出,翎毛炸起的黄段子已经撕开了赵子建的皮肉,却又忽然停下似是被这一声清喝唤醒,又似乎是赵子建的血肉,已让它发泄出了戾气。
它松开喙,缓缓飞开半寸,侧着脑袋,盯着赵子建的创口处。
那翎毛缓缓地舒张、偃伏了下来。
继而,它的眼睛也缓缓地褪去金红,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那眼底眼看着各种颜色收缩变化,最终蜕变的各种颜色层层堆叠,说不出的五彩绚烂。
而眼底的最深处,恰恰还是那一抹金黄。
赵子建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
但内心不好的预感,却反而越发浓重了些。
黄段子缓缓飞来,栖在赵子建的手掌上,先是温柔地拿嘴巴拱了拱赵子建的创口处,然后开始回身梳理自己的翎毛。
梳理罢,它踮起脚尖昂首四顾,顾盼之间,倒是恢复了它惯常的那一抹轻松写意,却竟也有些说不出的顾盼自雄、傲气横生。
赵子建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两下它的羽毛,它则很舒服地反蹭几下。
赵子建笑了笑,刚要说话,却忽然觉得心中一警,下意识地抬头往上看。
而与此同时,先是黄段子,随后是谢玉晴,都忍不住抬头往上看。
“京……”
一声异常刺耳的厉鸣传来。
足足数百米的高空,一只大鸟以极快的速度从众人头顶飞过。
赵子建倏然皱紧了眉头。
“卧槽!”
黄段子大喝一声,振翅之间,直冲云霄。
刚发现多了一位盟主,感谢“虚无、命也”兄的打赏。最近疲软无力,容我过段时间给您老人家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