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翻开三个人记录下来的名字,努力将这些人和自己脑海里的印象对上号——
独腿男爵“霍曼”、“魔偶师”翠丝、“酒神”扎克?
她挑起眉,再次陷入了怀疑之中。
“应该就是他们。”萨迦说,“我曾听说过,霍曼眉骨处有一道灰色的疤痕,是早年被鹰啄伤的。我刚才留心看了一眼,那位独腿的先生就有相似的特征。”
闻乐:“......行吧。”
他们开心就好。
反正就这个趋势来看——黑暗议会,迟早药丸。
不知道黑暗神见到自己一手建立的黑暗议会里充斥着这群属下会有什么表情......
与此同时,地球上,正在拿瓜子喂仓鼠的黑暗神轻轻打了个喷嚏。
......
黑暗议会。
三人组经历了几个小时的折腾,多少有些疲惫。扎克的酒总算醒了大半,他有些忧伤地看着皮箱里仅剩的三扎地球出产的啤酒,打算回家攒起来逢年过节再开一瓶。
翠丝在一旁冷笑了一声,说:“地球的食物都是有保质期的——你先看看这几瓶酒能存多久再说吧。”
扎克闻言手忙脚乱地重新打开皮箱检验,努力辨认上面印着的数字,这才发现保质期只有半年,而且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了。
行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比起掰着指头算过期的时间,他还不如晚上回去好好享受一把。
扎克瞬间看开了。
而在他们身边移动着的霍曼心情则不是很美妙。刚才出海国时太匆忙,他忘了给新买的电动轮椅施加防护魔法,导致轮椅进了水、自动装置损坏了,只能用魔力驱动着前进,这让他失去很多乐趣。
最满意的大概是翠丝了。她狂热地迷恋着新买的口红颜色,对着附赠品——一面手镜抿了抿唇,“风情万种”地眨了眨眼:“决定了!我要更名叫做‘血腥魔偶师’!”改天给她的魔偶来个同款唇妆。
扎克:“那我就改名叫‘啤酒桶’吧。”
翠丝/霍曼:“......”
霍曼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半晌还是轻轻叹了口气,将帽子往下压了一点。
其实......他也有点想改名叫“轮椅男爵”。
但是这个想法太傻了。他和翠丝、扎克最大的区别就是,他分辨得出哪些念头是十足的蠢念头,他并不会将这些蠢念头宣之于口,而是默默埋葬在心里,为之一哂笑,也就算了。
没想到,在黑暗议会等待着他们的,是格外残酷的现实。
“男爵,魔偶师,酒神。”安德坐在尊位上,笑得和善,“鉴于三位在担任理事期间的渎职行为,理事会判处三位失去本轮以及下轮的常任理事竞取资格。不知三位有什么异议吗?”
翠丝尖叫:“渎职?!安德·赛迪勒,从你的嘴里说出这句话,简直就跟黑暗神亲口承认他与光明神相亲相爱一样可笑!”
安德:“......”
而扎克和霍曼则双双松了口气。他们本来就不是很稀罕这个理事的位置,一个像回去接着守酒窖,一个急着修轮椅,也就相视一眼,懒得反驳了。
但是有件事,霍曼觉得他还是有必要开口和安德说清楚。
“赛迪勒,别的事情都无所谓,但是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历经风雨人生男爵抬头看着安德那张年轻的脸庞,双眼如燕隼锐利,“光明与黑暗,从没有并肩而行的道理。光明派系的成员远比你我想象地要狡猾,你若是不小心对待,迟早会惹火上身的。”
安德心想,他都帮光明神找游戏攻略、陪着黑暗神去花鸟市场买仓鼠了,还有什么火是他不敢惹上身的?
反倒是这群立场上的队友——
安德捂住额头,叹了口气,眼睛里写着三个字,“带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