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最后一根铁钉钉入墓碑之中, 顺便用调好的墙壁胶将痕迹遮挡住,做完这些, 夏垂文拍了拍手中的灰尘,长吐一口恶气。
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墓碑上,这是齐克正父亲的墓,就建在山顶上,视野开阔,正对面是一条蜿蜒的大河, 风水穴上管这叫富贵明堂,主子孙聪慧。
这地儿其实并不是齐克正家的, 当年村里的一户人家家里老人去世了,请来选墓地的风水先生看着不显山不漏水,却是有真材实料的,他一眼就相中了这地儿。
一听说这块地风水好, 村民们不免起了心思, 纷纷找上了这块地的主人家,主人家烦不胜烦, 最后只能是松口答应了给亲近的几户人家留了位置,其中就有齐家。
当然肯定不是白给的就是了。
其他几户人家死的都比较早, 齐克正的父亲是倒数第二个, 只是没想到他死后不过一个月, 这块地的主人家就出了事, 连着死了两个人。他家觉得这都是齐克正的父亲克的, 为此没少到齐家来闹。
齐克正没办法, 最后只能是赔了他家一万块钱。
只是事情真相到底是齐克正他父亲克死了主人家两个人,还是他家借题发挥想要讹钱就不为人知了。
夏垂文之前跟着齐家人回来扫墓的时候听村子里的人提起过这事,所以他对这块地的印象很深刻。
也正因如此,时隔多年,他还能准确无误地摸到这儿来。
夏垂文看着面前的墓碑,只说道:“齐家的列祖列宗,不是我想让你们死了之后都不得安宁——不过估计你们也早就都投胎去了,怪只怪齐克正父女的手段太过卑劣,这是你们齐家欠我的。放心,等我收拾了齐克正,一定会再帮你们把坟墓恢复原样。”
说完,他收拾好东西,离开了京水村。
而后他改头换面,一路走走停停,把身上的几百万花了个精光,给商城囤了几十万斤的货物,确保接下来的三个月里都不用再为供货的事情发愁。
夏垂文回到罗河村已经是六月中旬的事了。
他前脚到家,后脚江灵钧寄来的回礼就到了。
夏垂文打开泡沫箱子一看:“这是?”
纪守亮凑过来一看:“佛手螺?”
佛手螺又名鹅颈藤壶,有‘来自地狱的海鲜’之称,生活在海流交换较为频繁的岛屿礁石缝隙里,生长环境对水质要求很高,微量元素高,味道鲜甜,是难得的美味。
加上佛手螺产量稀少,所以价格也极为昂贵。
夏垂文在酒店业摸爬打滚那么多年,对这些再了解不过。
他拿起一根佛手螺看了看,市面上品相这么好这么肥的佛手螺,怎么也要个两三千块钱一斤。
这一泡沫箱子少说也有个二三十斤。
这真是——
夏垂文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想,有来有往,勉强算得上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吧。
“嗯?”纪守亮翻了翻泡沫箱子:“这下面还有鲍鱼。”
巴掌大小的鲍鱼,一共六个,同样价值不菲。
“看来咱们今天有口福了。”夏垂文说道:“亮哥,你把这些佛手螺洗一下,我去宰一只大鹅,咱们今天中午就吃佛手螺和鲍鱼炖大鹅。”
“行。”纪守亮自然是满口答应。
夏垂文还特地开了一小坛米酒助兴。
“来,亮哥,我敬你一杯,我不在的这些天辛苦你了。”
“这有什么。”纪守亮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对了,”夏垂文说道:“怎么不见阿姨和小义?”
纪守义这会儿不是应该已经考完了高考了吗?
“他们出去旅游去了。”纪守亮给纪父盛了一碗汤。
他现在跟着夏垂文,一年挣上个大几百万不成问题,心虚是肯定的,所以他卯足了劲干活,不过这个暂且不提,只说手里有了钱,他也愿意给家人最好的。更何况纪守义说他这一回考的不错,重点大学肯定是能上的,就当是给他的奖励了。
“这样啊。”夏垂文也没多问。
他放下酒杯,伸手抓起一把佛手螺剥了起来。
佛手螺的吃法很简单,只需把佛手螺爪子部分像嗑瓜子一样竖着嗑开,再把皮撕掉,出来的就是鲜甜嫩滑的螺肉,拌点蒜头辣椒酱蘸着吃,滋味再好不过。
吃饱喝足,夏垂文拎着特地给金钱龟一家留的佛手螺和鲍鱼回了别墅。
金钱龟一家从四面八方爬过来,将剥好的螺肉和鲍鱼切碎了装进碗里放到地上,夏垂文甩了甩手上的水:“好了,吃吧。”
金钱龟们伸长了脖子冲着夏垂文无声地叫唤了一声,然后闷头吃了起来。
夏垂文站起身,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回了别墅。
美美地睡了一个囫囵觉,等他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该喂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