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征扬着脸“我是霍征,敢问这位官爷何以把我抓到这来?”
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
顾青城凤目微动,怒气全都隐在眸底,盯着少年的脸,只嘱咐着高等“十六了,为何不投兵役,押下去候着。”
原本就怀疑,这个人把他抓过来,也肯定是要问徐椀的事,看她那急躲的模样,应当和他有关,站起来也没觉得害怕。心底还有些小得意,就好比有和徐椀一起的秘密,在这男人面前占尽先机一样。
兵役俩字一入耳,霍征可是有些慌了。
毕竟年少,再狂傲也知深浅,没有想到他连问都不问,直接要把他押走了,更是慌张。
霍征急了“为什么要押我?因为我和阿蛮在一块了?”
两指在桌子上轻轻敲着,顾青城终于抬眸“在一块?想太多。”
说着一摆手,不耐烦听他这个,只叫人押了下去。
回来的时候也是恼怒,听着抓到了和徐椀一起游玩的半大小子也失了镇定,等给人押了自己面前,看着他那年少模样,忽然反应过来。
他这是在干什么,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待人带走了,才是起身走了门口打开了房门,圆月当空,仔细勾勒着那样的脸,心中微暖。
徐椀回了家中,也不让赵澜之问,直接回了自己屋里。
一进门,可吓了一跳,洪福躲在洪珠身后,藏也藏不住,她见了这姑娘也是又惊又喜,拉过来一起说着话。洪珠给她打了水,洗脸洗漱之后,三个人就坐了床上一块说着话。
徐椀连忙问她这几年,洪福照实说了“主子并不带我走,多半时间是安顿在旧宅里,偶尔也跟着回京,也去府里看过,各位小姐都还好,我无事时候就帮着主子照看旧宅,主子待我还好。”
洪珠又抹了眼泪“那就好,待你好就行。”
徐椀也是唏嘘,跟着她感伤,说了会话又想起那些传言来,心心念着这点事赶紧问了“都说你家主子是个变态,杀人不眨眼的那种,他真的动不动就杀人吗?还有人说他身边总有人送美人过去,可多半都被他折磨死了……”
说到这,自己也觉荒唐了,问他干什么。
洪福连忙摆手“这可冤枉死了!杀人不杀人的,上战场哪个不杀人,可离了那杀什么人,我可未曾见过,再说主子何曾有过美人,他一天到晚都和男人们在一块,回京也有送过的,借个由头都送走了!”
徐椀躺倒,盯着帐顶,微微叹息“许是你没瞧见,他今年都二十一了吧,这般大年纪的,哪个身边没个女人……”
后面的话她没说下去,成亲的时候,他那般模样可不像是未碰过人的。
若不是舅母教她,她都不知男女之事。
可他不一样,圆房时候很懂的么,给她疼得直掉眼泪,他还哄她说一会儿就不疼了,都是哄人的鬼话,疼了她好几天!
去去去,想那些干什么,跟她都没关系的事了。
洪福也是问东问西,大多是不要紧的事,洪珠就说了,在徐家住了一晚上,一早就有人来接了,虽然恋恋不舍,但也知道好歹见了面,日后肯定还能再见,也不觉伤心了。
徐椀在屋里往外看,的确是来接洪福的,并没有提及她,这才放心。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她娘向来都光管发号施令,她爹执行,说已经通由顾青城将书信发走了,即使这样也惦记着早起回京看看才好,一家人东西不多,一时置办的家什也只能扔下了,这边洪运出去雇车了,铁匠铺的嫂子又过来了。
这大嫂子进门就开始哭,一路哭到徐回的面前,只说昨晚上霍征一夜没回家。
一早官府的人来了,说他昨晚上冲撞了顾将军的妹妹,被顾将军的人抓到送了去,要直征兵役,一问才知道,所谓顾将军的妹子,就是徐椀。
这可是天大的误会赶紧求着徐回,想让她跟人家说一声,没有冲撞这回事,连看看,能不能保住她儿子,她儿子是免了兵役的,在这个节骨眼要是征走了,以后再不能读书了。
徐回听了,忙给徐椀叫过去问怎么回事。
徐椀也莫名其妙,承认晚上是和霍征一起走了走,但是冲撞什么,她抬眼,只说分开以后并不知道霍征哪里去了,也不知道他都干了什么,但既然提到了顾青城了,她眼皮直跳,只觉得没有好事。
果然,她娘叹了口气“咱们这也快走了,不要另生事端,既然提到你了,指不定什么误会,你亲自过去问一问,青城是个念旧的人,这点小事还是能办的。”
这说着,她爹也回来了“对,过去也和人道声谢,他昨个提及你,还说来着,父母亲都没了,表亲都远了,只你这么一个妹子,记挂着。”
是了,除了京中那些勾心斗角的表亲们,怕是也没个亲人了。
还说就她这么一个妹子,听着像是真拿她当妹子,虽然想着别扭,前生是非对错和他有什么干系,只管住自己,不和他没有私情就好了,徐椀蓦然抬眸,心中不由软了一软。
这就应了这位大嫂子,让洪珠跟了,准备了些新做的黏饼,出门了。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