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城走到屏风后面去,她也跟了过去,他宽衣解带,吓得她连忙转身。
背后是他的叹息声“嗯,你懂得就好。”
这个节骨眼上,能是谁。
徐椀低头想了下,心惊肉跳“这么会这么巧,你和李昇……你们该不会……”
顾青城嗯了声,并未否认。
她忙是回头,他只剩中衣裤了,已在洗手。
快步走了他的面前,她急了“你在帮李昇?嗯?你在帮二皇子做事?”
他擦了手,站直了,低眸看着她“没有帮他,但是太子必死无疑。”
说着抓过她的手,过来给她洗手。
徐椀手直抖着“我不明白,那你守着东宫,是在干什么?新皇不登基,东宫如何起势,李昇害我爹,不能得势,他一旦得了这天下,我家……那他会不会……”
话未说完,他已经擦了手了“放心,他得不了天下。”
什么意思,徐椀一脸急色,只跟着他走“你倒是一次说个清楚,别说半句,他怎么回事,你这怎么回事啊?”
烛火跳着火花,顾青城坐了床边,伸手拍了拍,让她过去。
她立即清醒过来,站住了。
他目光灼灼“放心,我不会动你。”
她瞪着他“你跟我说清楚,我要回家。”
他不理她了,掀被上了床,人躺倒了,还背对着了她,徐椀回头看看,走了门前,在屋里就能看见外面守着人,恐怕是没有他的命令,她也出不去了。
只得期期艾艾走了回来,搬了矮凳坐了床前,反正她才睡那么久也不困。
伸手戳着他后背,徐椀见他不理自己,小声叫着他“哥哥,好哥哥,你就告诉我吧,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到底怎么回事?”
他不动,她就戳。
他还不动,她又戳。
顾青城背对着她,终究是长叹了口气“皇室争斗,向来残酷,若无些手段,怎能代理朝政,前生太子坐收渔翁之利,最终我也是死于他手。”
这话轻忽得很,徐椀头疼“所以说,先下手为强,你一开始来东宫守着的,就不是太子,而是皇太孙李显?”
顾青城没有否认,他慢慢转过身来,目光深邃“有我在,李昇还得不了势,你只管看着就好。”
问出来了,心里也是难受。
前世今生,似梦似真,徐椀看着他,心里酸涩难忍,又生出了些许委屈,说不清的情绪在胸口里翻腾。
她看着他,仿佛还是成亲之后的那个郡王,又仿佛是已经不大认识他了。
“那我呢?”徐椀幽幽地“我也想先下手为强,前世害我的人,我也想让他不好过,我也想让他一命抵一命,我该怎么办?”
顾青城语塞,这个时候如果说任你处置,怕是太虚假了些。
烛火在她背后啪啪跳着火花,他想了下,终于问出了那句话“你想干什么,那你想干什么?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仗着我喜欢你……”
徐椀伏身在了床边,枕着自己的手臂,也是茫然“我想罚你,可打你骂你又能怎样,生死有命,托了你的福,我还有了爹娘,也许也该谢谢你,但就不想嫁你,或许你是不懂我的心,谁也不懂我的心,我想我就一个人,过着日子罢了。”
他往里窜了窜“上来说话。”
她没动“顾青城,你太坏了,小时候因为怕你,还去掀过卫衡的衣袖,就想看看他胳膊上有没有小痣,还看过你的,结果你也没有,我甚至连你的脸都记不清了,可总记得你的胳膊上,有两个小痣的,我咬过的……”
男人叹气,到底是又坐了起来。
他卷起左边的袖子,伸到了她的面前“我早就该知道,你小时候干什么要看我手腕,只是在左手,可见你也不曾上什么心。”
他手臂上,果然有两颗痣,可都这个时候了,给她看这个干什么,徐椀别开了眼“我现在不想看了……”
他没动“我只想告诉你,你命数已定,莫要再生外心,只要你应我婚事,其他事都可以去做,任何事。”
她扬起脸看他,才要说话,房门被人敲响,门外的高等扬声说道“将军,不知哪来了只野狐狸,要来叼咱家的鸡,属下过去看看。”
顾青城应了,冷笑出声“看看,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
徐椀听出些个,也是担心,他却掀被下床,到了她身后一口吹灭了烛火,屋内顿时漆黑一片,她在暗影当中瞥见他人影,站了起来。
结果也没站稳,一回身就被抱住了。
“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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