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桂叫不回来,一摔帘子忙回来了,徐回才靠坐了榻边,手里拿了把扇子,给自己扇着风。见她这般脸色,也在意料之中“他出去了?”
花桂点头“姑爷出去了,估计是有什么事,让我们顾看好你。”
徐回对他再了解不过,也是垂下了眼帘“出去走走也好,估计这时候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心里恼怒得很。”
花桂见她也是伤神,也啰嗦两句“姑爷本来就在意皇子府那位殿下,小姐应当避嫌,尤其现在还怀着孩子,自己身子也要紧啊!”
徐回看了她一眼,就连自己的丫鬟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更何况是别人,信任这种东西可真不是说信就能信的,她没有和赵澜之解释,她为什么要去皇子府,因为迫在眉睫,也没有时间解释了,也不适合与他解释。
阿蛮说的要是真的,那么前世赵澜之早在峡谷那就死了,而她和李昇也是那时候决裂的,今生他还好好活着,这便是最大的变数。
顾青城如同第二个李昇,可阿蛮没有强硬的娘家,为娘之心,她想让女儿少走些弯路。李昇这个时候,不能死,如果太子是饵的话,那么顾青城的就有点可怕了。
唯有制衡之道,才能牵制着他。
那么李昇是不二的好人选,前提是他得放弃皇位,有辅佐皇太叔的心。
徐回心里有事,才要下榻,腹中骨肉突然猛烈地踹了她两脚,她诶呦一声,伸手抚住了,掌心下还能感受到孩子的动作,喜得她一下笑出声来。
赵澜之心心念念着的珍珠,时至今日,她第一次有了一种感叹,希望是个儿子,男人在这个世道,总要占有先机的,若是儿子能少操点心,多为着阿蛮。
正是抚着肚子,低头轻笑,门帘一动,一人走了进来。
脚步也轻,她以为是别的丫鬟进来了,头也没抬,还叫着花桂“花桂,刚才孩子动了,你说他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花桂没有应声,反倒是男人的袍角映入了眼底。
徐回抬头,赵澜之去而复返,他眉眼间神色复杂,盯着她腹上的手,还有恼色“我们珍珠,当然是个女孩,这还用问吗?”
徐回失笑“你怎么又回来了?要摸摸吗?她动得厉害,许是听见你说话了。”
他弯腰摸了下,一不留神又笑了。
赵珍珠在肚子里来回地踢着,夫妻两个都感受着生命的惊奇,一时间也忘却了之前的烦恼,花桂在一旁看着,也是松了口气。
孩子动了片刻,又消停了。
徐回伸手按住了赵澜之的手,握住了“不是气恼了,走了的么,怎么又回来了?”
他站直了,抽出自己的手“那院回来人了,特意回来告诉你一声,省得你着急。”
一听是顾青城回来了,徐回顿时坐直了身子“那还等什么,这就让人请顾将军过来,我与小将军叙叙旧。”
赵澜之也不好奇她要干什么,转身就走。
徐回抬头又看向花桂,叮嘱了她“准备酒菜,快。”
花桂去准备酒菜自不必提,徐椀在徐家,可是哭红了眼。
因为要避开天子大孝,婚事办得特别仓促,王夫人强挺着将女儿送到大门口,眼泪就止不住流落了下来。
徐妧一身喜服,头顶着红盖头,在喜娘的后背上面,小小娇娇的一只。
徐椀和其他几个姐妹都一直跟着出来,站了门口送她,时候特殊,也没有喜乐,只一个冲喜的由头,可想而知,这女儿嫁得得多憋屈。
高家只几个过来迎亲的,高行至骑着高头大马,看着也岁数不大。
他一身喜服也没什么喜色,低头看着新娘子那样娇小模样,就一直看着她,徐椀拿着绢帕擦着眼泪,姻缘一说,难自圆。
夕阳的余晖当中,徐妧被人迎走了。
徐家甚至连鞭炮都没有放,就那么悄悄地被接走了,夜幕笼罩大地,最后的一丝光亮就是门前的红灯笼。
徐椀站在大门口站了好半天,直到马蹄声响起,不知哪过来的马车由远至近,她才缓过神来,转身进门。
洪珠在院子里等着她,来牵她的手“小姐,我们也回去歇着吧,今个一大早起的,都转悠一天了。”
她嗯了声,才要走,听见背后有人叫她,徐家看门的小厮快步过来,与她低语两句,说是有人在后门处等她。
徐椀心念一动,更是加快了脚步奔着后门去了。
灯笼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摆,洪珠要跟着也被她撵了回去,后门虚掩着,少女上前推开,这就走了出来。
影影绰绰能看见马车停得老远,暗处似乎站着一个人影,她上前两步,不确定地举起了灯笼来“霍征?是你吗?”
昏暗的灯火映着男人的影子,照亮了,才看清来人。
顾青城上前一步,自暗处走了出来“并非霍征,让你失望了。”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