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继续我想说的话。”罗拉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鉴于斯塔克先生的富裕,很多人都会因此而产生一种错觉, 如果他们能够将斯塔克先生从斯塔克工业中赶走,那么他们就能打败斯塔克先生,从而再打败复仇者联盟。”
“但这个顺序通常都是相反的, ”彼得小声反驳,“反派们多半都是为了将斯塔克先生从斯塔克集团中赶走, 为了夺取斯塔克先生的财富, 才开始和钢铁侠、复仇者联盟作对的”
罗拉吃了一惊“是这样的吗”
她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觉得自己好像确实判断失误了。
她把她在哥谭感受到的气氛带入到纽约了。
真是个不可饶恕的低级错误。
“是的。”彼得说, “但是这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很难分清楚,有些反派在行动被复仇者们阻止过一两次之后就会把接下来的行动目标对准复仇者联盟, 为了毁掉敌人, 连自己的利益受到很大损害也不在乎。”
“算了, ”罗拉决定不纠结细节,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有人想要搞斯塔克集团工业。他们会通过斯塔克集团的内部网络进行入侵,拿到斯塔克集最新发明的图纸,然后抢先入驻市场。”
彼得听懂了“恶意竞争”
“没错。”罗拉举起手中的果汁朝彼得做了个干杯的动作, “就是这么回事。”
“这种事情佩普小姐会解决的。”彼得说。
“没错,她当然会解决。”罗拉牵起了唇角, “所以这些人当然要想办法让佩普小姐没空解决了。”
彼得猛地站了起来“你是说佩普小姐有危险”
“冷静”罗拉瞪了彼得一眼,“坐下。”
彼得乖乖坐下来了, 但坐得一点也不安稳, 他就像椅子上被放了上百个跳蚤一样, 每一寸皮肤和表情都写着忍耐“我要赶紧把这件事告诉斯塔克先生”
“说得好我欣赏”罗拉朝他竖起拇指,“你能直接联系到斯塔克吗”
彼得“不能。”
他还是没有斯塔克先生的私人联系方式,只能和对方的保镖进行通话,但是想也知道他的示警不会被传达给斯塔克先生。
上次能告诉复仇者们发生了什么,是因为他能够以实习生的身份参加他们的例会。
“别这么难过,小虫。”罗拉露出一个笑容。
她终于暴露了自己最大的目的“我们可以一起去帮助佩普小姐,对不对”
“我觉得你很不靠谱。”
“我不需要靠谱。”罗拉镇定自若,“我只要够强就行了。”
“什么不是那么回事的”彼得反驳,“就算你足够强,你也会碰到解决不了的难题”
“我认为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很有问题,小虫。虽然我也赞同群体的智慧往往会超过个人的智慧那一套,但实际上,群体往往没有任何智慧。”罗拉说,“在一个群体里,有一两个人会有智慧,但剩下的人不过是无脑的拥趸而已。他们甚至不能理解自己到底在支持什么,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反对什么。只要站在他们想反对的东西的对立面,他们就会支持这种理论。”
彼得有点懵“这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罗拉说,“我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有些人崇拜糖果,另一些人讨厌糖果,那么如果出现一个支持酸味的群体,讨厌糖果的人就会跑去支持酸味。”
“这很正常啊。”彼得有点不解地说。
“但是,酸味其实是后来者,酸味是靠着人们对甜味的厌恶上位的,酸味得势不代表人们喜欢酸味。”罗拉说,“酸味能够得势,甚至不代表人们讨厌甜味。”
“”彼得开始觉得这个话题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了。
他对政治毫无理解,甚至比他对生物的无知更甚。
“因为人类的味觉并不仅仅只有酸甜两样。人类的味觉是酸甜苦辣咸五种,甚至比这五种更多。”罗拉耐心地解释道,“但不管人们的味觉有几种,最终能登上最终竞争者的味觉都只有两种,最多三种。”
这是个非常、非常基础的分化案例。
当一个决斗的结果必然是两者相争的时候,这两者以外的其他可能性都不重要了。
但这“两者”能够相争,并不是因为这两者有多优秀或者有多强横,更多是的因为被排除在这“两者”之外的力量有多强横。
一个简单的比方,如果“酸甜苦辣咸”五种味道各自占据一分,“酸甜”是最后的两个竞争者,那么重点不会在于支持“酸”、“甜”的人有多少。
重点只在于支持“苦”、“辣”、“咸”,并在于此同时支持“酸”或者“辣”的人有多少。
不可否认的,罗拉觉得有点难过了。
“你有什么不懂”她问彼得,“告诉我吧,我想想要怎么才能和你解释清楚。”
彼得其实不太想说。
但罗拉的难过和孤独实在是太明确了,她并不掩饰自己的心情,也并不逃避这种困惑。
而对男人来说,让罗拉感受到这种困惑,简直是比想要毁灭世界更不人道的事情。
不是因为她太美,而是因为她太单纯。
“搞定了。”
阿尔忒弥斯在快餐店的门外对罗拉做了个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