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看着莱克斯,像是在判断对方到底是否在说谎。
他最终点点头,接受了莱克斯的说法——不完全相信,不过撒这种谎对莱克斯来说也毫无益处。
"再见。"他礼貌地说,"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你能像今天这样好说话。"
莱克斯回敬道:"你想得美。"
罗拉其实不是特别关心她的身体问题。
虽然这么长时间以来已经有各种各样的人从各种各样的角度,用各种各样或委婉或直白的说法告诉她,她的身体有问题,她自己也知道她有问题,但她不怎么乐意去理会。
问题总是一个接着一个出来,大问题完了之后就是小问题,小问题后面又会有源源不断的其他小问题,解决掉这个最吸引人注意的大问题之后,显然——所有人的眼神就会集中到那个小问题上去。
而她不想解决她情绪上的小问题。
不过话说回来她其实还是有点想解决她的身体问题的,毕竟如果一定要严格地说,她现在还是个儿童呢!
太没劲了!
要是恋爱……
噫。
不行的,不能保持这种状态了。
罗拉摇了摇手中的玻璃管,看着淡蓝色的液体在她的摇晃下轻轻旋转,形成小小的魔力漩涡。
这个药剂可能出自于莱克斯的手,但更有可能被另一些人动过手脚。
因为莱克斯是非常坚定的人类至上和科学之上主义者,他不喜欢在自己的实验中掺杂像是魔法之类的东西,偏偏涉及到魔法的东西又总是对罗拉很有效果——这点应该是遗传自超人的。
她身上的很多东西都遗传自超人,不仅是她的能力,她的身体,还有其他一些罗拉不太愿意提及和承认的东西。
这管药可能会带来危险。
不过更有可能会让她长大。
……也不要长得太大,罗拉还是很喜欢她现在的状态的,尤其是她总被评价过瘦的身材……
她可不喜欢自己长成超人那种样子!
她也不喜欢自己长成阿尔那样!虽然阿尔抱着很舒服!
……好了好了,别想了,别紧张了。
罗拉拿出了那条厚厚的毛毯搭在床上,捏碎了玻璃管后将其中的药一饮而尽——这次的药连个针头都没配,是连样子都懒得装了吗。
东西刚喝下去,罗拉就觉察到了它的效果。
痒。
不疼,但是痒——就像活生生把无数最细微的茸毛塞进骨头内部,塞进血管,再不停地搔动皮肤表面的那种痒。
还有一点痛,但是痛是可以忍耐的,反倒是更衬托出了这股痒意的难耐,罗拉忍耐着在毛毯上打滚,柔软的毛毯没能给这种痒意带来分毫的缓解,罗拉小小地尖叫出了声,而后费力地拉起毯子,将自己整个儿地包裹起来。
——感觉好多了。
——但还是痒得厉害。
杰森当时也有这么痒吗?不至于吧?他是先被打断了骨头,然后才被注射药.剂的,而且他当时的反应也确实是痛苦而不是痒,看来这种药所带来的反应是具有针对性的?
罗拉缩在毛毯里小声抽泣起来,一边抽泣,一边发出含含糊糊的咕哝声……她的心跳像是有一万个黑人歌手在同时说唱,因为玛丽简还睡在隔壁,为了不惊醒她造成无意义的惊慌,罗拉尽量忍着没有滚到地上去打滚。
失策了,她应该找个更合适的时间,在更合适的地方做这件事的。
她只是确实没想到这种药在她身上的效果这么强烈,毕竟杰森用药之后也就苦苦挣扎了……
多久来着?
罗拉记不清了。
她开始呼吸,紧接着又开始喘气,她隐约感觉到自己看不清楚东西了,一层古怪的白膜蒙住了她的眼球,不过这是小事,最让她恐慌的是那种让她无往不至的敏锐和力量消失了,她觉得她现在虚弱得像是海浪上的泡沫,任何人都能趁此机会置她于死地。
死亡并不可怕,死亡甚至很有趣。
但孱弱的感觉很可怕而且绝不有趣。
罗拉在毛毯中发着抖,她哭个不停,但不再发出丁点声音。她喃喃地呼唤着什么,但她自己也不清楚这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
直到一个温暖的臂膀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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