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里, 楚亦的‘大师提高课’还在继续。
相比于平时陆希和蒋金那种比较含蓄的陪练, 楚亦则是更加直来直去, 小妖怪们在她的手里一点上风都讨不到, 而且极其耗费体力。
就算是莫浩南和施御炎这种算是拔尖的小妖怪, 也很快都在楚亦的手下败下阵来，耗费了全部妖力之后疲惫地趴在一边。
而楚亦还是人形，对小妖怪们来说, 这仿佛是在无声的嘲笑它们的弱小。
一时间, 整个训练室里的小妖怪们趴窝了差不多一半，墙壁下坐满了各种各样的动物崽崽，有的是小老虎、小狮子，还有小熊、小狗、小山猫等等的小崽子们。
齐思若和崽崽们坐在一起, 手上揉着小胖熊的头, 小棕熊将自己胖乎乎毛茸茸的爪爪搭在她的手腕上, 整个熊在齐思若的怀里缩成一团, 看起来特别的舒服惬意。
其实齐思若的这个吃瓜群众当得不是特别爽, 因为她看不着妖怪们之间的妖力交锋, 所以缺了那么一点意思。
楚亦瞟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然后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隔空点向齐思若，齐思若只感觉额头一凉, 然后面前的一切变得有所不同起来——她竟然能够看到小妖怪们身上附着的妖力了。
现在的场面是，楚亦被三个变成原型的小老虎围着，它们一起发动进攻, 结果楚亦伸出手滑动，小老虎们的妖力和她手臂上的妖力相对，紧接着三个小妖怪被弹飞出去，简直简单如游戏切水果。
“还有人要来试试吗？”楚亦扫遍教室，她开口道。
教室里，大部分小妖怪都变回了原型。它们有的是累的，有的是被妖力压迫不堪重负，无法维持原型。
小妖怪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有点退缩了。
就在这时，魏泽从窗台上下来，走向了楚亦。
“我来。”年轻人沉声说。
他转换为金钱豹。
和昨天齐思若在天台上看到的那个来回踱步溜达的大猫不同，此时此刻，金钱豹肌肉紧绷，目露凶狠，尖牙微呲。再看它的身上，笼罩着一层淡金色的妖力。
尽管它看起来已经接近成年体型，刚开始楚亦仍然没有当回事情，毕竟在大妖的心里，十七八岁的妖怪和小家伙没有什么不同。
直到金钱豹向着她冲了过来。
楚亦伸出手，浅白色的妖力附着在她的手上，随着金钱豹扑向她，她似乎想要一掌劈向金钱豹。
然而魏泽在一边看了好久，发现楚亦在击退小妖怪上一直都用着同样的方式，它已经早有预料。楚亦这一掌的浅白色妖力如同手刀一样向着金钱豹而来，金钱豹却忽然收了架势，它借力将自己推上了半空，变回人形，手中的妖力凝聚成利刃，从半空中向着楚亦赐去。
楚亦讶异地挑了挑眉毛，从容不迫地转身应对，将魏泽摔在了地上。
楚亦将自己的力量控制得极其出神入化，她总是能拿出和对面小妖怪同等的力量对抗。
“有两下子。”楚亦夸奖道，“有战斗经验？”
魏泽却是一言不发，他倒在地上，却正好借机扫向她的腿。
楚亦大概是在这个课堂上第一次挪动自己，她很给面子地躲过了魏泽的攻击，魏泽趁机又变成金钱豹向着她扑去。
楚亦很讶异魏泽对他自己的控制力，这绝对不是随便和蒋金学几年就能学出来的，她判断魏泽一定有丰富的作战经验。
可是……这孩子看起来也不大，从哪里来的作战经验呢？
楚亦一边思考，手上却一点都不耽误地继续和魏泽周旋，她需要做的不是打败魏泽，而是需要他从切磋中学习经验。所以，两人又僵持互斗了一段时间。
小妖怪们都看得惊呆了，之前还没有人能和楚亦打这么久，他们本来知道楚亦的厉害，却不知道原来金钱豹也比他们的想象还要厉害许多。
其他三个豹子也都在旁边围观着。
又过了两分钟，金钱豹开始体力不支，楚亦也觉得差不多到了他的极限，可以在三招之内结束了。
万万没想到，就在金钱豹即将输掉的那一瞬间，一抹黑色的身影如风般闯入战局，是黑豹。
黑豹攻向楚亦，而金钱豹则在后面喘着气，恢复体力。
楚亦看了看两个豹子，她勾起了嘴角。
有点意思。
她和黑豹开始切磋，楚亦很快就感受到这个黑豹少年也一定有实战经验的。
黑豹与她缠斗的时候，休息片刻的金钱豹也扑了上来，两个豹子左右配合，倒是让楚亦眼前一亮。
而在两个豹子共同的配合当中，妖力也在整个房间里充斥着，最后几个保持人形的小妖怪也都纷纷变成了原型。
它们打得热闹，齐思若则是一边围观一边安抚其他小妖怪们，她倒是没想到，以前也没有什么机会能和普通小妖怪们打好关系，现在却因为训练课而得到了机会。
她摸摸这个摸摸那个，感觉自己无比充实。
而小妖怪们发现她们在人类老师的身边，似乎能够减轻妖力的压力感，所以都纷纷聚了过来，一时间齐思若被毛茸茸们淹没。
上午的两个小时课程很快就过去，而最亮眼的学生无疑就是豹子四兄弟，以及施御炎和莫浩南了。
当然，小猎豹其实是兄弟中最佛系的，就连长得可爱的魏牧雪都比他更有战斗欲。但是猎豹在躲避和闪躲的天赋上很高，所以也被楚亦在总结时提了一下。
齐思若在旁边围观，她觉得这个叫楚亦的妖怪，根本没有蒋金口中所说的那么难相处。
下了课之后，齐思若和楚亦离开教室。
“楚老师辛苦了。”齐思若说。
“别管我叫老师，感觉文绉绉的。”楚亦道，“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说着话，她却忍不住打量向齐思若。
不知为何，这个人类的身上，竟然有九尾狐的印记。
这种印记极为特殊，夹带着高深的法力。而且是有指向性的，只有和九尾狐交好的朋友才能感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