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韶华直接搬到外滩英领事馆旁边居住,王局长知道后也莫可奈何,倘是旁人见此,必知褚韶华不好惹,毕竟,在上海,哪怕有钱,也不是谁都能在外滩有一席之地的。
只是,王局长近年势力发展迅速,很是干掉几位政敌,张市长在他面前都要退一射之地,何况,随年龄见识增长,王局长如今是真有些看不上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觉着腻歪,没味道。原本觉着震旦大学的小妾已颇是能拿出手,日常应酬也都是将这位有学问的小妾带在身边,有面子。那日在国际饭店一见褚韶华,那样的身姿高雅,气质出众,惊鸿一瞥就把身边儿得意小妾碾压成渣,王局长便动了心。
王局长能有今时今日地位,都说他张狂太过,可他仍旧活的挺好,可见此人并不完全是一介莽夫。
王局长尽管认识褚韶华,以前听说是做生意的,市政厅闻秘书长的女人。先时见过一面,只觉闻秘书长好艳福,并不如此令他怦然心动。前番一见,王局长惊为天人,顿觉,以姓闻的官小职低,焉能配此佳人!
王局长令人去打听褚韶华的底细,果然,人家出国留学好几年,美国名牌大学毕业回国,还是那个一等荣誉学位。再一打听,哗,更是不得了,美国那里偌大产业,那日小妾老娘过寿想订的银河厅没订着,就是给人家定了去。
至于那天褚韶华宴请的客人名单,饶是王局长费了不少力气也没拿到手,只打听出几个常出入国际饭店的名字,皆上海有名有姓之人。
王局长遂知依褚韶华的身份地位,不能太过唐突,更不敢像对些戏子之类,乐不乐意直接弄上床就成。于是,王局长学了一回时下流行做法,给褚韶华送花,送象征爱情的鲜花——红玫瑰。
至于褚韶华是不是有男朋友之类的事,根本不在王局长考虑范围之内,就是褚韶华结婚的,也能离婚不是!
只是,送花的过程不大顺利!
第一回叫人扔大街上,第二回连花店伙计都叫人打出来了,花店老板再如何想做王局长的生意,也没那么多伙计送去给人打呀!
花店老板也不敢耽搁王局长的事,哆哆嗦嗦的给王局长打电话,将这情形告诉王局长。王局长骂一声“废物”,把电话挂了。
第三天,王局长让手下亲自过去送花,结果,褚韶华搬家了。
再一打听,搬英领事馆旁边去了,人家还雇了一群保镖,防的是谁,不言而喻。
王局长手下谋士诸葛庸劝他,“听说褚小姐昨天打发人去车行提车,两辆新款别克轿车,都是直接开的渣打银行的支票,见票即付。大哥,不行就劝了。褚小姐不是寻常女子。”
“我要的就是她这不是寻常女子。”王局长拍着肥肚子道,“寻常女了满大街都是,有什么稀罕。我也这个地位了,总不能身边儿没个像样的女人。”
“可这褚小姐不好追呀!”
“只要女人,没有不爱钱,不爱珠宝首饰的!”王局长一脸笃定!
诸葛庸哭笑不得,没钱的女子自然爱这些,褚小姐人家有的是钱。
诸葛庸曾为王局长去国际饭店打听褚韶华宴请名单的人,宴请名单虽未打听出来,诸葛庸却极擅利弊分析,不论直觉还是打听出来的情况,诸葛庸都认为,为着男人那点子事,招惹这么个厉害女人,不是明智之举。诸葛庸打听到的情况更多,同王局长道,“渣打银行的那洋总经理见到褚小姐都客客气气的,我听说她是渣打银行的至尊客户。大哥,你在渣打银行的钱都不一定有她多。”说不一定都是客气,实际上就是没有。“至于首饰,去年那颗八姨太央您一个月鸽子蛋火油钻,后来您不是让给穆老板了,据我所知,穆老板非但买走那枚鸽子蛋的火油钻,还同样买了好些钻石,让银楼制了一套首饰,送给了褚小姐。”人家像是缺首饰的人吗?
王局长摩挲着肥厚的下巴半晌,突然道,“难道姓穆的和褚小姐还有一腿?”
“大哥你这话说出去可真不得罪人?”诸葛庸反讽一句,“穆老板与褚小姐是结拜的兄妹。”
“怪道穆老板派人到褚小姐身边,这是防我啊!”王局长咂摸了下嘴,问自己这位结义兄弟,“诸葛,你说说,她一个女人,如何有这么多钱?以前听说这就是直隶乡下来上海讨生活的。”
诸葛庸四下扫一见,见没人,才说出心中的至尊机密。纵是无人,诸葛庸都说的极轻,纵是风都不能半走半点消息,“我听闻,褚小姐在美国时曾做军火生意。”
王局长倒吸一口气,一双肉眼猛然瞪大,“可是真的?”
诸葛庸颌首,“八九不离十。”
王局长一拍大腿,“那就更得把她搞到手了,她要是能买军火,还有这许多钱,有她在手,不就相当于有半支军队么。”
“这样的人,怕是不好到手。”诸葛庸终有忧虑。
“怕什么,要好到手也轮不到咱们!”王局长已经被脸上肥肉挤成两条细缝的眼睛眯的更细,时不时迸射出一两道冷光。王局长嘿然一笑,势在必得,“今晚设宴,我请老穆吃酒!”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