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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亲密

兰因咬了咬下唇是真将殷昭的话当了真,一时之间着了急,转身就要去后厨去找找有没有蜜饯糖块如此这般能甜嘴巴的东西,殷昭见她急着要走,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兰因的手腕,她回头去看,殷昭眸色深沉。

他不想要什么蜜饯了,只是想尝尝那唇,也想让她尝尝这药究竟有多苦。

殷昭舔了舔上唇,到底也只能低垂眼睫敛下眸中那些侵占情绪,怕吓到兰因,他松开手来,而后自顾自地为自己倒了盏茶,又不同往日那般矜贵着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倒是喝了一大口,如此也能冲淡口中的苦味。

他淡下了神色,也慢慢平复了心境,她却在暗暗自责着,她入府来没做什么事,反倒叫殷昭教她认字写字,这会儿叫她来照顾他的起居,她又粗心大意,兰因皱着张小脸儿,颤声道:“殿下,下次我便省得了。”

殷昭挑了挑眉,忽地站起身来,走到兰因的面前,勾着薄唇,如往常那般弯下腰同兰因平视,“没有下一次了,除非……”

兰因着了急,可说到底也事为了他的身体着想,急着问他:“殿下除非什么呢?”

他的食指蹭了蹭拇指,沉吟了几分,再看她的时候,又是那副笑模样,他压低了声音,声音有些哑又有些坏,“叫一声我的名字给我听听。”

兰因慌了神,稍往后退了一步,再想遵从自己的想法往后退的时候,却叫他按住了肩膀,她别开脸,不敢去看他,也摸不清殷昭的心思。

兰因从来都不知道殷昭心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不敢妄自揣测,可此时也忍不住想起那日她无意间听到他那低声说的几句话。

霎时间红了脸便罢,偏生又不争气的红了耳根,就连纤细白皙的脖颈上都染上了薄薄的绯红色。

她捏紧了衣角,眼神飘忽,又得镇定住,细声委屈道:“殿下,这不合规矩。”

殷昭哼笑了声儿,懒懒散散地问她:“兰因,本王问你规矩都是谁定的?”

兰因脑子里早就成了一团浆糊,好不容易地掀开了丝缝隙,清明了些许,她颤着唇答道:“自然……自然是,是主子定下来的。”

她胡乱答着话儿,也不知说的对也不对,只想要同殷昭拉开些距离,而殷昭似乎离她又近了些,近到她可以从他的那双墨眸中看清自己的模样,她听见殷昭笑道:“不曾想你还挺伶俐,同皇上比,本王算不上主子,可在这王府中,谁都得听本王的。”

兰因吸了吸小鼻子,他呼吸间温温热热的气息落在她的颈间,她带着些哭腔有些受不了,又难以启口,最后还是低低的叫了声殷昭。

他松开了她的肩膀,神色难得柔和清润,轻轻应了一声,又似是极其满意那般笑道:“本王也并非食言之人,如此便听你的一回。”

晚间时分,兰因如常坐在他的身边一笔一划地慢慢写着殷字,殷昭坐在她身旁不时地指点几句,她手腕有些酸痛,但还要坚持着继续练下去,殷昭见她那执着模样,捏了捏她的手腕,她手一软,毛笔掉到了纸上头,晕了一大片漆黑。

殷昭挑眉,轻声道:“又不是只练这一日,急什么?仔细眼睛和手腕。”

兰因盯着纸,将毛笔慢慢搁在了碧绿的笔架子上头,而此时恰响起了敲门声,他起身去开门去,迎着夜色寒风,原来来人正是卢林。

他往里头看了看,拽了卢林出了书房,往书房西侧的小暖阁走去。

有些事情,还是不叫兰因知晓为好。

见人已走,兰因在书房中慢慢发起了呆,想着今日的种种,想起兰典吃药时,药也是粘稠又黑漆漆的,可兰典往往都是使衣袖摸一把嘴巴便好了,从未向她讨要什么蜜饯糖果子这般的物件儿。

她撑着脑袋,手指在宣纸上划拉着,不免想着这位豫王殿下虽瞧着清贵,可却还是小孩子心气儿呢,她杏眸中染上笑意。

只是,他为何要让她叫他的名字呢?她划拉着宣纸的小手儿听了下来,顿在一处,皱着眉咬了咬唇,坐正了身子,改成撑着下巴颏儿。

她神色复杂,实在不敢再往下继续想,只怕是自己肖想着,到时侯难堪的还是她自己。

兰因眸色黯淡轻轻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无边的夜色,胸腔中仿佛揣了个小兔子,蹦来蹦去,乱了套。

她敲了敲脑袋,皱着眉又坐好,执笔开始学着将殷昭两个字写的好看漂亮。

等到殷昭疲倦地回到书房的时候,他走进里室里头,入目的是兰因趴在案上,似是已经昏睡了过去,他揉了揉眉心,直到微微发红。

他小心翼翼又轻手轻脚地走到案前,慢慢坐在她的身边,烛火摇曳之下,她面色被衬得红润,小鼻子挺巧,唇微微张着,含蓄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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