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臭小鬼,想挨削不成?这婆娘还挺能憋,”男人哼一声:“怪不得阮姨点名要抓你,喂,我问你,你是原装货不?”
旁边年轻一点的青年小声劝道:“英哥,别打小孩了吧……”
“呸,别烦老子,我又没要打她!”
不想歹徒将注意力放在小孩儿身上,程念出声疑问:“原装货?”
“问你被男人干过没有!”
“没有。”
听到这羞辱一样的质问,少女声音依然平静,不给他发挥的机会。
面对犯罪者,顺着对方的意惨嚎哭叫,只会激起对方施虐的冲动。当然了,像陈胜瑾这种非要看到她反应才满意的类型也不罕见,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候,给什么反应,更像是一场赌博。
“啐,妈的,还想尝尝,算你走运。”
英哥烦躁地又点了一根烟。
他的买家通常不太介意女人是不是原装,阮姨不同,男的女的她都要雏儿,他曾经没忍住偷干了一下,竟然被她检查出来了。不过干他这一行的,看天吃饭,今天不知明日事,他不信报应,但信老家货真价实的神婆,她有真材实料,而且与他志同道合。
有阮姨在背后暗中帮助,英哥在同行中虽然不是最赚钱,但肯定是最安全的。
所以只要是她要的人,他都再没有偷奸耍滑,忍不住就去找只鸡卸火。
“听说你会画符?年纪轻轻的,没想到城市里的女人也信这个,还把大发整残废,真够狠的。不过我劝你到了阮姨面前老实点,大发没跟他奶奶学过,只沾了点的皮毛,倒是很会念书,”
英哥蹲下来,朝程念呼出一圈烟,不屑啐笑:“念书……考上大学,老出色了,我妈很中意他。但再出色有嘛用,眼睛长在头上的拜金女只会问你有没有车,有没有房,早叫他将那婆娘办了,办到怀孕,怀了就什么条件都好谈,不听劝,被人踹了回来哭,念书念傻了!让他再嘚瑟……“
他的情绪在‘看平时牛逼的人倒霉’和‘心疼老乡’中来回切换着。
程念不搭腔,听到中途困惑了一下。
残废?母蛊反噬的地方没有四肢的神经,召雷符她也控制在人体能接受的范围内,不会受到永久性损伤,免得真到警察手上验伤的时候落下话柄。
对了,母蛊钻出来的地方……
可能太丢人,阮宏发受了重伤都不敢往外说真实的。
想到这里,程念被取悦了,无声笑了。
程念好奇:“怕我画符,所以绑住我的手?”
“是让你老实点!”
看来是说对了。
……那这张眼罩,就是绑她的其中一个人电视剧看得多,误打误撞将她的杀手锏封住,是她运气不好,倒霉。
程念很有自知之命,她不是幸运的妖,妖生中的大部份机会都是自己拼搏得来的,现在倒了个大霉,倒也接受良好,心情平静的在心里骂了句艹。
英哥骂骂咧咧了一会,程念从他咒骂的内容中得知,阮宏发就是男人眼中是别人家的小孩,一直被同村的拿来比较。英哥认定她落到阮姨手中就是插翼难飞的死人,死人最能保守秘密,便肆无忌惮的对着她发泄情绪,一番听下来,对程念脏字骂街的水平提升颇有收获。
不过,终于让她听出了点关键的。
“阮姨也不知道在干吗,要人要得那么勤,生娃也用不着啊!”
“我估摸着是用来整那些稀奇古怪的虫子,”他闷笑:“你要被喂虫子了,怕不怕?”
想他继续说下去,程念附和:“我好怕啊。”
语气不够激动,很给面子地抖了两下,反正眼睛被遮着,颤一颤就像那么一回事了。
“我上次听大发哥是拜神用的。”
“癞子你跟大发什么时候熟起来的?逢人都叫哥,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也配做人家弟弟,”英哥不高兴了:“谁家不拜神,我妈还拜灶神呢,就你拜关二哥,特么古惑仔看上脑,要拜怎么不拜刘邦!关二哥还管人家叫大哥呢。”
挨训的癞子嘿嘿嘿笑起来。
要很多活人,拜神。
程念心中一动。
这肯定不是什么健康活动,就她所知,用蛊一派排外团结,也不喜欢膜拜外来的神,家里拜的供的是老祖宗,祖师爷,更没有用活人的习惯。退一步说,就算要用活人,也是用来炼蛊。
……
要人命去填的,只会是野路子的邪神,上不了台面。
原本以为只是利用蛊术,想在大城市攀高枝实践阶级跳跃的使蛊人遗毒,现在看来……
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那这次就来得有意义了,吞一次用活人供奉的恶念,可以将她至今消耗的妖力填补回来,而且大有增长。人质程念越听越饿,忍不住咽口水,聊八卦聊得兴起的两个歹徒没理她,倒是旁边瑟瑟发抖的孙巧晴把自己的大白馒头递到她嘴边,一股淡淡的馊味。
“……不用给我,你自己留着吃吧。”
不想吃这个,她想吃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