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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采阁 > 将军夫人心狠手辣 > 34、借风引火

34、借风引火

既是走水,实属天灾,难免会有死伤。

段升煞有其事地吩咐狱卒,将牢中发生的死伤,悉数统计上报。

若是死刑犯便罢了,若非死刑犯,依照刑判所剩的年数拨些银子慰问给他们的家人。

他装腔作势了半晌,将所有细处都吩咐了一番,又称明日收到具体的数字后,再将此事一五一十上报太后。

请求圣裁。

最后似是认为料理完了残局,便心满意足地打道回了府。

而另一边。

白问月同魏央正从贺府起身返程。

在贺府待有不过半个时辰,两人便一切明了,知晓了当下里外三层的局势。

伴月追风,马车缓缓地行着。

白问月枕着手,躺在魏央的膝上,似是有些乏了。

魏央看到她一脸困倦疲乏,便主动请缨帮她按头。

这双提刀拿枪的手,杀人于无形,想不到按起头来,倒也力道得当。

舒适无比。

两人似是在对某种暗号般,你一言我一句地结词。

“林双玉并未失贞。”

“贺氏同谢欢有过来往。”

“贺氏或有杀人之嫌。”

“贺同章的身世非同小可。”

“谢欢一举三得。”

微微停顿,思索了半晌,白问月闭着眼睛,轻声道:

“我没了。”

魏央不着痕迹的扬起唇角:

“我也没了。”

“嗯。”魏央的手法确实有些技艺,白问月忍不住轻哼一声。

“那就你先说吧。”

“如何确定林双玉并未失贞?”

魏央动作轻柔,双指按于穴上,微微用力。

想起方才的结词,他便将墨书的话转述了一遍。白问月有些不满:“仅孙关的一句话,你便能断定林双玉还是清白之身?”

魏央含笑:“并不。”

他从容不迫地与她解释:“是贺氏,让我断定她清白依然。”

“哦?此话怎讲?”

“你许是还记得,同林双玉去往泗水的,有两个仆人。”魏央目光悠长,淡淡地望着因风不时而起的帘幔,回想起贺同章与林双玉的话。

“按照贺氏所说,这二人皆是死于溺水。

如今我们已然知晓,那名叫珍儿的女侍,是死于孙关之手。可那位唐叔,林双玉的回忆里从始至终都未曾说过他是如何死的。”

“因为她根本不知。”

白问月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确实如此。

“所以你说,贺氏或有杀人之嫌?”

“极有可能。”魏央将所有的一切展开说道:“孙氏一家避难,应该是在林双玉昏迷之后,在此之前唐叔应是还活着的。

贺氏称‘坐船’而逃,孙关一家既已离去,能给这二人撑船的怕也只有这位唐叔了。

既是一同上了船,如何没能回到贺府呢?”

“难道没有可能,孙关辱了林双玉,唐叔因护主而死?”白问月疑声。

魏央既摇头,又点头:

“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笃定林双玉并未失身。

否则以他们口中这位唐叔的习性,眼见主子失洁,定然会以死相拼。

但他绝非死于孙家人手中。”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白问月起身。

四目相对,他反问道:“以贺氏的为人与能力,试想唐叔死了,她会拖着林双玉一个累赘潜逃?”

“她不会。”白问月答的肯定。

“她也没有那个能力。”魏央连鄙夷也不屑多说两句。

他淡淡总结:“所以唐叔绝不是死在她们上船之前。”

无论是带着昏迷的林双玉翻逃,还是一路奔走至泗水河,这些环节里,都缺他不可行。

白问月陷入了深思,将前世一切有关贺氏的回忆都拼凑一起,每一处皆都力证魏央所推测的每一个字。

属实。

他人不在当场,也不像她知晓所有前因后果,却能抽丝剥茧,一点一点揭开真相。

“到你了。”魏央出声提醒。

回过神来,白问月缓缓又重新躺下,示意他继续按,

“我说的,你应该也能察觉到一丝半毫。

这贺氏空有心谋,却无谋心。

三言两语便把一切都暴露了个干净。”

魏央赞同地点了点头,问道:“可这毕竟是推测,需要确切的依据?”

“依据?”白问月笑了笑,一副反倒怕你不问的样子:“亲生儿子下狱,她这样有恃无恐,一副对谢欢有所了解的模样。”

“这些暂且还可撇之不谈。”白问月顿了一下,忽问:

“你可还记得我手上那两幅贺同章的画?”

魏央皱了皱眉,应声:“林府送来的《比翼双飞》图?”

他道:“我倒一直没有问你,另外一副你是如何得来的?”

轻笑一声,白问月同他说:

“贺同章同林双玉定情,所作了两幅图,一副随信寄去了林府。”

“这另外一副《相思连理》便被他留在了自己府上,

这两幅图,无论是题词还是画意,皆为上上品。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入彼相思门中门,忘此情间苦中苦。

林双玉未痴傻前自是视若珍宝,她痴傻后,也有贺同章为她收着,带来了西平。”

“然而,这幅贺同章呕心泣血亲作的定情图,却出现在了慧一大师的藏屋里。”

“你觉得会是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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