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惊蛰这个当时还没说什么。
萧青山已经危险地半眯着眼,“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不是,青山哥……”张红华一时口不择言,已经有些后悔,这些事他们暗地里知道就行,不应该说出来。
萧青山锐利的黑眸冷冷一扫:“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结账!”
张红华那个憋屈啊,赶紧换个方向,“青山哥,你也太护着她了,她是个毒妇,她打你二嫂……”
“闭嘴!她是我萧青山的妻子,我不护着她,难道护着你吗”
夏惊蛰的卡姿兰大眼睛瞪得老圆,喂喂,你这个男人说话是不是太骚气了
之前是光练不说,现在是又说又练,扛不住啊,飘了,飘了。
“你!”张红华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想到他竟然一点也不给他这个亲戚面子,也不想想他之前总是帮他留货,转个头翻脸不认人。
那也别怪他翻脸不认人。
“东西不卖给你们这样的人!没你们这样的亲戚!走走走!!”
萧青山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供销社是你开的”
既然都已经撕破脸,张红华也不怕豁出去,“萧青山你算老几啊这里我说了算,我说不卖就不卖!”
萧青山同情地看他一眼,“你不想要这份工作了是吧”
夏惊蛰可不像萧青山同志惜字如金,她嘴皮子可利索了,“我说这位售货员同志,等你脑袋清醒了再说话,供销社是国家的,政府的,并不是你私人的,你不会是在这里上班久了,以为这供销社是自己家开的吧”
这年头,供销社职员也相当于“公务员”,有一定的说话权。
因为大家都希望他能行个方便,一般能不招惹尽量不招惹,甚至好话说尽奉承他们。
因此,他们有一种自以为高人一等的错觉。
张红华就是这一类人。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萧青山和夏惊蛰这样敢跟他正面刚的硬茬。
夏惊蛰的话,他一句也反驳不了,他这些年的确在供销社作威作福惯了,觉得在供销社自己说了算。
如今被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点醒,四月微凉的天,他愣是冒了一身冷汗。
他险些中了夏惊蛰的诡计,如果他再不过大脑说出一句“供销社就是我的”或者“就是我家开的”,估计下一步职务被撸下来不说,还会被红卫兵抓去批dou。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好毒的计谋。
张红华一个高中毕业的农村小子,能爬到供销社里吃商品粮,中间付出了多少努力只有他自己知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脸皮被扒,难堪成这样,他硬是忍了下来,默不作声收票结账,不再看他们一眼。
夏惊蛰本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再恶劣也是亲戚关系,他不主动找茬,她也懒得搭理。
萧青山提着东西护着夏惊蛰往外走,心里却是另有想法,他离家多年,除了汇钱,偶尔回家看看两老的身体状况,其他的情况他还真没去注意。
他知道大哥大嫂老实勤劳,二哥从小有些滑头,二嫂有些霸道刻薄。
但夏惊蛰用他的钱票买东西,他二嫂的弟弟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这个家的问题似乎不小。
也难怪夏惊蛰住没几天就回娘家。
张红华阴森森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盘算着怎么让他姐弄死夏惊蛰。
他萧青山不当他是亲戚,他也没必要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他张红华今天所受的屈辱,势必让他们加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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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买的东西太多,加上萧青山的大背包,只能绑在自行车后座,回去的路上夏惊蛰又只能坐前杠。
萧青山把那个布包换到前杠上绑紧,虽然好一点,但还是咯屁股。
夏惊蛰不乐意,和萧青山商量,她想去坐车。
萧青山想了想,没同意,跑到对面国营饭店借了个小椅子和绳子回来。
夏惊蛰惊呆了。
然后就眼睁睁看着萧青山把椅子绑到前杠上,还把那个碎布包也垫上,一个带靠背的“豪华座椅”就这么诞生了。
“萧青山同志你也太能干了吧”
好像只要萧青山在,什么问题都能解决,她基本不用做什么,提要求就好,她好喜欢这么废材的日子怎么办
萧青山先跨上去,唇角微扬,“上来试试看。”
夏惊蛰走过去,主动张开双臂让他抱上去。
萧青山唇角上扬的弧度加大,两脚固定好自行车,两只大手分别叉着夏惊蛰的腋下,用力一提,把人放他到前面的椅子上去。
这一次是跨坐的,夏惊蛰两只手抓住车头,两条腿蹬在三角通上,十分拉风的样子。
“坐稳了吗”
夏惊蛰很开心,举起一只手握住拳头,做一个冲锋的姿势,“稳了,冲鸭,向永宁大队挺进!”
萧青山被她俏皮的模样逗乐,轻笑出声来。
男人微沉的磁性嗓音在夏惊蛰的耳后响起,随着微风轻松入她的耳内,有种别样的感性。
夏惊蛰的耳根悄悄地红了。
两辈子母胎solo的纯情小chu女不禁撩啊啊啊啊……</p>
夏同志的自我治愈能力还是很强的,等耳根不红的时候,她已经又满血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