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雁声看着远处院子里正在盛放的花朵, 叹息一声,“出现哪些症状了”
阿宁认真想了想,眉头开始缓缓蹙起。
被薛雁声这样一提醒,他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
“鹤烟似乎……”阿宁的声音里有些迟疑,“好像并没有出现那几种情况。”
虽然前几天也拉过肚子,但是也就一次,。
壮热烦躁、头痛如劈、腹痛泄泻、衄血、发斑、神志皆乱、舌绛苔焦1等等常见的情况,其实好像并不是很明显
“你确定”薛雁声也觉得很是惊喜。
事实上,最近几天, 他也让人密切关注着自己附近几家的情况。
虽然疫病的传播途径已经找到,大家也开始按照林知县颁布的条例做预防,但是那些之前就已经饮过生水的人, 究竟会不会感染疫病就全看自己是不是幸运了。
而很显然, 他们的邻居宁家并不是那么幸运,就这么几天的时间,已经被拖出去两个人了,看状况,应该都是感染了疫病而死。
所以,对于鹤烟, 薛雁声其实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不过他也没有太过折腾鹤烟就是了,吃的喝的都没有短缺过。
简而言之, 就是觉得生命已经看到尽头了,看看还想吃点儿什么,喝点儿什么, 都尽量给他办到就是了。
而鹤烟也从最开始的绝望,茫然,悔恨,到了如今的认命。
他的状态确实不太好,任谁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好活了,恐怕状态都不会怎么好,尤其是在自己才十四五的时候。
听完了阿宁的叙述之后,薛雁声果断拍板,“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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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南县已经专门收拾出来一块地方,专门放置感染了疫病的患者。而那些因为疫病而死的人,在林知涯的强调下以及可能会来的烧城的威胁下,也被顺顺当当地火化了。不过为了安抚众人,是一个一个进行火化的,将骨灰还给了幸存的家人,由其埋葬。
而县里的医者差不多都被集中到了一起,试图找出治愈疫病患者的药方。然而目前进展缓慢。
这些医者一般是不被允许离开的,所以也有几名大夫被放在外面,以防万一。此时薛雁声让人去请的就是这些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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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大夫过来的这个空档,薛雁声起身,去了前花园。
转过花树后,薛雁声一眼就看到了正张着大嘴的阿花。
沈正泽正席地而坐,拿着根签子给阿花剔牙,最近这段时间,沈正泽不可能再出门打猎,阿花习惯了前一段时间时不时就可以出门打牙祭的好日子,最近几天以为一直被拘束在家里,正十分不耐烦,好在它还是很听薛雁声和沈正泽的话,短时间内还没有打家里那些“两脚兽”的主意。
不过因为阿花开始真的见血捕食,身上也开始渐渐染上了属于野兽的凶气。
家里的仆从渐渐地也不太敢往它的面前凑了。
“阿泽!”薛雁声一撩衣摆,干脆也席地坐了下来。
伸出手,重重地在阿花的脑袋上摸了一把。
沈正泽动作没停,就连目光也没有转动,仍旧认真地帮着阿花清理牙齿,只嘴里轻轻地嗯了一声。
薛雁声也没有再出声,只是轻轻地摸着阿花顺滑的皮毛。
又过去了好几个月,阿花的身形抽条了不少,已经逐渐有一条大老虎的样子了。薛雁声从头到尾巴撸一把甚至还得微微侧倾一下身子了。
只不过在薛雁声和沈正泽面前的时候,阿花却和小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鹤烟的情况,不像是感染了疫病的样子。”等沈正泽给阿花剔完牙之后,薛雁声开口道。
沈正泽拍了一把正在自己怀里折腾的阿花,又把它的爪子拿了下去,这才开口道,“请大夫了”
“请了。”薛雁声盯着阿花的爪子,瞅准时机抓住了他一只爪子,捏了捏肉垫,唔,有点儿硬,没小时候那么软了。
“就是艾尔那里还没有结果,”薛雁声玩儿着阿花的肉垫,甚至胆大包天地去扒它的爪钩看,被沈正泽一巴掌给拍开了。
阿花虽然乖顺,但毕竟也是一只野兽,万一一个反应不及,伤到了薛雁声可怎么办
看着沈正泽那责备的目光,薛雁声讨好地笑了笑,还举起了自己的双手,示意自己绝对不会再“手贱”了。
不过,在他抬起手的下一瞬就被阿花给扑倒在地,大大的毛绒脑袋在薛雁声的胸前拱了拱,从他的怀里舔出来一块儿肉干就飞速地卷进了嘴里,三两下嚼下肚,又开始拱……
“阿花你给我起来!”薛雁声被阿花压得胸口疼,它要真的是一只猫的体型也就罢了,可现在它都快赶上一只成年老虎了!那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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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为什么要免费帮我们”将阿花赶去一边后,沈正泽斟酌了一下,问道。这是他一开始就十分好奇的问题,只不过现在才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