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一起上学的幼崽,高挑清瘦的雌虫正牵着他的哥哥,迎着朝阳一起去学院。
又看了一眼身边沉默的雌虫,转身就走。
“过来。”
楚因决定今天和伊瑟好好谈谈。
安静的卧室内,楚因垂眸望着把玩他手指的恋人,有点微恼的抽出来。
低垂着头颅的高大雌虫依旧俊美,从楚因的角度还能看见狭长眼尾处淡淡的阴影。
楚因忍不住将伊瑟的下巴抬了起来,目光紧紧盯着恋人的脸。
“伊瑟,你最近怎么了?”
坐在床沿上的雄主头发乌黑顺长,黑色的眼睛一如往昔清澈温柔,隽雅的面容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带着一股迷人的魅力,雄主性格这些年越发不急不缓,慵懒又温柔。
雌虫将目光看向雄主的指尖,那里刚刚不过被自己玩弄了一会,白皙的指尖就洇出了淡粉,越发娇嫩的指尖如玉般暖腻,轻轻一触就令雌虫爱不释手。
“伊瑟?你在想什么呢?”楚因奇怪的望着发愣的恋人。
“在想您。”
雌虫的声音沙哑无比,吹在楚因指尖上,指尖很快轻颤了一下。
“咳。”楚因感觉到脸颊的热度,不自在的清咳了一声,都已经过这么久了,伊瑟还是经常冒出几句情话,弄的楚因面红耳赤。
“乖。”楚因眉眼弯弯,摸了摸雌虫的头发,却无意间看见了银白一闪而过,楚因一愣,他望着自己的指尖,那里有一根闪亮的银发藏在灰色的长发里,若不是被他拨弄,恐怕谁也发现不了。
楚因将手收回来,不经意的掩在身后,他怕伊瑟发现自己的指尖居然在轻颤。
“是吗?我也想伊瑟了。”
楚因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是否如常,他只能感受到高大的雌虫背脊弯曲,柔顺的跪在他的腿边,灰色的长发如瀑布蜿蜒流下,俊美的脸颊贴在自己腿上,长睫禁闭着,软化了一切锋利棱角,只剩下流水般的温柔。
“我比您年长。”
“那一天总会来的。”
楚因闭上眼睛,第一次觉得他的恋人这么残忍。
“伊瑟,别说了。”
“伊恩会替我保护好您的。”伊瑟沙哑的声音带着飘渺的温柔响在楚因耳畔。
他忍不住睁开眼睛,看见了恋人微弯的狭长眼角,依旧是熟悉无比的温柔和爱意,可是那里一条细纹隐现。
时间怎么会过的那么快?楚因有点恍惚想着,它怎么可以过的这么快呢?
明明前不久他们才刚刚在萨尔科瓦星相遇啊。
楚因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他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心脏那里好似空了一块,几乎感觉不到跳动了。
楚因茫然看着他的恋人,感觉到指尖的温暖,不觉一颤。
“我们不能永远在一起吗?”
伊瑟望着难得说出天真话的雄主,狼狈一笑,掩饰一般低下头,饶是不甘也只能认命:“可我比您年长啊。”
他怎么可以敌过时间呢?
“这样啊。”楚因将目光看向窗外,日光照耀在他脸颊上,将俊雅的面容分割成模糊不清的廓影。
他的雌虫说的对,伊瑟比他年长许多,到了时间尽头肯定会比他先去的,谁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那些在战场上沉积的旧伤会加速这个进程,雌虫晚期本来就比雄虫加速老去,今天只是出现银发,也许十几年,也许几十年,幸运的话就是上百年。
楚因模糊的想起,他在虫星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他在成熟期晚期,而他的雌虫在老期初期,期间相隔了百年。
是百年啊。
他怎么偷出百年给他的伊瑟?
“你说的对。”他的恋人会比他先死,这是残酷又不可避免的事实。
“你做的对。”雄虫珍贵娇弱,没有雌虫或者是直系血脉雌虫的保护,他们除了虫星,哪里都不能去。
楚因转头望着他的恋人,朝他勾了勾手指,等到恋人怔愣间痴迷靠近他的时候,微微一笑,然后猛然咬住了雌虫的薄唇,楚因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咬。
血腥弥漫上两人中间,楚因眼尾微眯,如勾般吸引着雌虫的心神。
“可我不愿意。”
伊瑟猛然睁大眼睛,他的薄唇被雄主咬的鲜血淋漓,腥红沾惹了两人脖颈,犹如交颈般亲昵。
“所以,那一百年我不要了!”
楚因放开怀里僵硬的男人,对着雌虫洒脱疏朗一笑:“反正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伊瑟望着他的雄主,突然想起来他们刚确认关系不久后,在自家别墅里说过的情话,那时,还是稚气刚成年不久的雄主,他笑弯了眼睛,对着自己说道:“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
有风吹过,带来花园里清淡的花香,暖洋洋的日光倾射在小小的窗台上,偶尔会从风中飘出主人的私语。
“伊瑟,你在哭吗?”雄虫的声音带着懒洋洋的调笑意味,可是却充满了温柔。
“…没有。”雌虫声音听起来越发沙哑沉闷。
风中传来雄虫的笑声,他好似完全没有听出他的恋人轻微的…
“笨蛋伊瑟。”
“恩。”
“我们爱吧。”
“…好。”
剩下的低语呢喃被厚重的帷幔阻隔,一时间,春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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