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儿!我被偷了啊!你怎么站在贼的一边儿啊!”
“行了,你少丢人现眼了!”老杨头瞪了老杨太太一眼,转而冷笑的看着南桑:“老四媳妇儿,那你的意思是不让我们搜了”
“让啊,我怎么能不让啊,我现在不让,你们老杨家下午就能把我说成坏分子,我可不扛着这样的屎盆子,所以,今天你们得搜,必须得搜。”唇边撩起了清冷的笑容:“但是,我王秀芬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没分家之前,你们当我是使唤丫头,我忍了,现在分家了还想在我脖子上拉屎撒尿,那你就试试看。”
“所以,今天当着大队长,当着杨局长我们先立个字据,今天要是搜不到你们要怎样”南桑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于渊,只看见于渊几可不见的点点头,表示东西都收在空间里,她便更加镇定了。
“你们是一家人,不用闹成这样吧……”杨前进对于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案子很是头疼,他试图想要劝说一下双方都放弃这个没有任何法律意义的承诺。
“只怕不行。”一直没有说话的杨建成忽然就慢悠悠的开了口,他果然是在杨家人心中有一种别样的气势,他开了口之后,就连老杨头也没有在多话,只是点点头,表示赞成于渊的说法。
“不过,我媳妇儿也没说错,今天要搜我们的屋子,爹你得先说一下,要是搜不到要怎么办”
“老四,你是我儿子,我就是去自己家的儿子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老杨头始终从于渊的身上能感觉到一种危险,但是这种危险跟自己现在的损失比起来,他还是坚持的无视了。
“昨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已经分家了,我不管当时你们是因为什么理由把我和我媳妇儿丢到了那破房子里面去,只要分家了,那我们就是两家人,当孝敬的,我们不会说不,但是,爹,你们也不能把我当成软柿子,遇见任何事情都往我头上扣吧。”
“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在爹这里,手心手背难道不一样吗我从来都是一碗水端平了……”
“我们弟兄四个,为什么只搜我家就因为我分出去了吗我们昨天是来了一趟,你们二老就能说是我们偷东西,哥三个天天跟你们住在一起,按道理不是机会更多吗真要说一碗水端平了,那就四家都搜。”
于渊说话的时候不紧不慢,没有半点急促,也没有因为周围的人和事情影响自己的情绪。
这种有如磐石的稳定来源于于渊在纪元年代里常年跟死亡打交道磨出来的,其实在于渊和南桑看来,老杨家都不是事儿,毕竟又不影响生死。
南桑根本没把自己跟老杨家当成一家人,所以,对付他们家的人从来不客气,可是于渊想得更长远一些。
他和南桑应该短时间内不太能离开这个河间村,如果跟老杨家的关系弄得太僵的话,只怕不利于以后他们挣钱什么的,所以,只要老杨家的人不主动过来犯贱,那么他不会跟他们计较。
但是,如果他们不太自觉的话,于渊便不会手下留情了。
不要你的小命,至少得咬下几块肉啊。
老杨头显然没有料到杨建成会提出这样的意见来,一直以来,老四在家里都是最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在加上身体又弱,所以,杨家人也不怎么把他放在心上,就算是老杨头上一次意识到这个儿子跟自己不同心了,但是在他看来,昨天给了十块钱,应该算是拉拢得差不多了。
现在说出这个话来,而且是当着生产队的几个头头儿,外加公社公安局局长的面说出来,这简直是将他架在火上烤啊!
在他看来今天丢东西固然心疼,但是能利用这个机会拿捏了老四两口子东西丢了就丢了,所以,他从来没想过搜另外三个儿子的家,只提出来搜老四的家。
为的就是要打压他们的气势,要让他们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可是现在,情况好像不一样啊……
“你……”老杨头看着于渊那双漆黑的,没有一丝光亮的眼睛,忽然之间一种透骨的寒冷从尾椎骨一下子就弥漫了上来,瞬间就包裹了全身。
“老四,你到底想干啥!”老杨太太没有老杨头的心思,也能理解老杨头心里的意思,她坐在一边鼻子都要气歪了,只觉得这个儿子真是白眼狼,根本养不熟。
“我想干什么很简单,让你们搜房子啊,如果搜不出来……”于渊的唇角缓缓的勾出了一个笑容:“那就重新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