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嗽了几声，道：“不好意思，提到了逝去的人，且不是什么非常友好的评论。”
白芨笑容不变，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林谦阁下和白齐光阁下的关系究竟如何并不是你我能够评价的。您那个时候才十几岁，我也还没有出生，对那个年代的事情一无所知。而您，您的年纪不是很大，我想，很多事情，您既看不出来，林谦阁下也不会直接告诉您。”
“当然，我并没有说您和林谦阁下关系不好的意思。”
“毕竟您是白老将军唯一的儿子，和林谦阁下认识很早，哪怕是看在白老将军的面子上，林谦阁下对您，在某些方面也会比对其他人不同。”
段翎在心中冷笑一声，语气却没什么变化，道：“您还有什么事吗”
“哦，我只是想问问您的身体状况，顺便告诉您，我的爱人在我这很好。”
她微微一笑，道；“而且也没有回去的打算。”
“好的，我知道了。”段翎道：“谢谢您的告知。”
“不必客气，因为我知道，像段翎阁下这样有责任心的人，一定会非常关心我的爱人。”
“是的，”段翎道：“再见，阁下。”
“再见。”
白芨愉快地切断了通讯。
段翎盯着面前的水杯，又拿出了两片白色的药片，放到嘴里，一点一点地嚼碎咽下。
苦味扩散开来。
他从来都知道，白家人一直是如此。
从白齐光到白芨，像的如出一辙。
要不是当时他也参加了白齐光的葬礼，他真的要以为，这个女人和白齐光有什么联系了。
他咀嚼药片的动作一顿。
但是，既然林谦能够活着，那他凭什么认为，白齐光已经死了
已经死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了
过了一会，电脑提示他收到了邮件，发信人正是刚刚和她结束通讯的白芨。
他点开。
是一张照片。
照片内是个年轻的女人，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有几缕头发落在她的侧脸上。拍照的人显然有着很强的占有欲，这个女人除了脸部之外的每一寸皮肤，没有一点外露，都被严严实实地遮挡在被子底下。
不对，还露出了一点衣服。
像是丝绸的质地，可能是睡衣。
无非是想告诉他，对方现在浑身上下都是她的东西，并且人也在她那。
段翎的手指停了停，最后又伸向了药瓶。
……
林谦从床上起来，不得不说，白芨这个人太恶趣味了。
她身上穿的不是之前穿着的衣服，而是一件睡衣。
并不是她喜欢的那种棉质的，而是丝绸，光滑的像是少女的皮肤。
但是相当不适合她，林谦觉得身上特别难受，断了骨头都没这么难受过。
至于衣服可能是被白芨换的这个问题，林谦所想到也就是，我身材还不错，不怕看。
她下床。
手腕上的东西如白芨所说，弹性非常好，好的她可以自由地在整个宅子里穿梭。
白家没有几个活人，因此林谦不能去套话，机器人只会按照预订好的程序走。
她身边陪着那个俊美的青年。
林谦开始在书房，后来又去了厨房，最后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青年一直保持着温柔的笑容，看谁都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孩子，娇惯又纵容。
林谦很怀疑弄这个系统的人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哪个成年人会喜欢别人这么看自己
而且更有问题的是，白芨居然不改。
电视中的白芨阁下一身正装，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文又禁欲。
她好像是在那个大学进行演讲，话题也不过是老生常谈，没什么新意，但是非常励志。
林谦用手撑着下巴。
她不知道白芨讲到哪了。
在一次激烈的掌声之后，白芨重新开口了：“我非常感谢苦难，同时我也感谢带给我的一切苦难的人和一切事，因为如果没有他们，我不会拥有今天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