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词一边说服自己要冷静,一边耐着性子接着等。
他平躺在床上,睁着眼安静的看着上面的床铺,好一会儿,揪起被子又把自己埋了起来。
浴室的门可算被打开了,柏舟整理着衣领,伸手想把暖灯关掉,结果没注意看一下把换气关了,做贼心虚着急忙慌的脑子都不清醒了,对着几个开关噼里啪啦一顿乱摁,赶紧把换气打开了。
柏舟去阳台晾毛巾的时候顺便吹了一会儿风让心绪平静下来,深呼了一口气,反手关好门,迈向室内。
自家小祖宗把自己缩进被子里藏了起来,一副拒绝和他讲话的样子,柏舟刚一走近想着怎么安慰一下自家小祖宗,正准备做一个深刻的检讨为自己刚才的凶语气道歉,结果被窝里面躲着的人一下就坐起来了,被子掀到一边,气势汹汹风风火火的就下了床。
柏舟心头一跳,倒不是因为自己在浴室干的坏事儿,而是因为自家小祖宗的脚,生怕他一个生气忘了受伤的事情,这时候潇洒了,事后伤情加重。
“慢点!脚!你的脚!”
喻词风风火火得气焰在柏舟的喊声中降下去了些许,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眼看着柏舟迈步就要过来扶着自己,想着自己去浴室的目的,回头瞪他一眼:“别跟上来。”
浴室门大开着,换气也开着,一看这人就没干好事。
喻词心里想着,反手把浴室门锁上,浴室里面还充斥着沐浴露的香气,可香气中似乎又飘荡着些别的,类似于偏向麝香的味道。
混合在一起显得淫|乱又奢靡。
这里面刚刚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纸篓里有一些纸团,被淋浴的水打湿了,加上一段长时间的水声,大概能证明不止是一次放肆。
喻词觉得自己有点头晕,恍了恍神,扶着洗手台喘口气,可这一口气里都让他觉得灼热,从口腔一直烧到心口,轰轰烈烈。
不行,太刺激了。
他一时间有点缓不过神来。
他知道柏舟喜欢自己,明明白白的知道,可能从一开始见面之后就压根没放下过他,中间那一小段的规矩老实都是在为接近他做铺垫,但是他没能想到能到这种份上。
情|欲在他看来是人们表达情感的一种浓烈的方式,当然随便跟谁都能上床天天都换人一点都不挑的那种欲求不能算是情|欲,在他看来那充其量只能算做兽|欲。
他性子偏淡,也没什么太大的需求,自己动手的次数不多,但是他并不排斥,他这种跟艺术打交道的人对这方面接触不少,很多名画都是在大胆的像世人昭示人的欲望灵魂,所以哪怕是第一次直面此情此景,虽然给了他不小的刺激,但并不觉得反感,接受起来很容易。
为什么不能接受呢,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并且要比你喜欢的程度更深层次,直至把你当成幻想对象,恰恰是他喜欢你的表现。
喻词在卫生间平复着心情,听到柏舟敲门在门外喊祖宗的时候欲盖弥彰似的摁了下马桶抽水,担心某人知道他发现了某件事会觉得对不起他,可让他主动提这件事又觉得窘迫。
算了,等这人的地位从朋友变成男朋友的时候再跟他算账,一会儿他要记在手机备忘录上,省了忘记。
“祖宗,我错了,我不该大声对你说话!”
柏舟没听到浴室里的人回复,又看不见里面的状况,找不到人影根本不知道自家小祖宗在哪待着,又敲了敲门恨不得整个人都要趴门上:“我错了,你理我一下吧!求求啦!”
刚才他一打开手机就是自家祖宗和秦言他们的游戏聊天页面,自家祖宗那语气明显就是不高兴了,都是他被火烧的五迷三道没控制好声调的过错。
喻词回头看了一眼门口,转回头看到镜子里眉眼带笑的自己时,一下就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他心软了,对他喜欢的这个人,他舍不得生气。
罪魁祸首是自己,门口那个唠叨的磨人精虽然对他说话声音大了点,可是也是在叮嘱他吹干头发。
哪还有什么生气的理由。</p>
“知道了理你理你,别喊了,能不能让我安安静静的上个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