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喻词看着头发都跑翘起来的柏舟弯了弯眼睛,指了指头发示意,走到桌边,把胶带拿到手里,又慢慢悠悠的迈了两步回到放纸箱的地方。
柏舟走到喻词身边,手动梳了梳头发,奈何被汗水打湿又干掉的头发有自己的想法,无奈放弃就让它这么狂放的飞着。
“这才多长时间,又满了一箱。”
他一进来就看到自家小祖宗把箱子堆到班里后面,就这么一天,都出来两箱了,干什么啊这群人,都疯了一天天除了想自家小祖宗就没别的事儿可干了
刚从操场回来的柏舟连水都没来的及喝一口就先被灌了一大口醋,酸的要命,本来不想碰他的情敌们给自家小祖宗写得情书,可是看着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准备去蹲下身去收拾上一箱没封好的,又舍不得他因为别人的爱意受累。
喻词还没来的及蹲下,就被浑身都散发着活动过后的热气的某人从后边揽着他肩膀一下把他捞起来,自己蹲了下去动作熟练的把箱子封上,只听某人语气里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吃了柠檬:“还想蹲下你脚好了都能一天搬两箱情书了”
再说,不知道你的手是用来画画的手搬什么箱子尤其里面盛的还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喻词听着柏舟的话闷笑,脚扭伤的这小两周里,柏舟没少帮他搬情书,每次搬都是一副喝了醋精又无处倾诉的要死不活生无可恋样,忍了半天实在没忍住开了口逗人:“没搬两箱啊,上一箱是你搬的。”
柏舟一哽,想反驳又无从反驳,被这个气人的小祖宗怼了个够呛,憋了半天憋出来了一句:“怎么你还挺光荣”
喻词扬了扬眉特气人的啊了一声,今天心情好,梵英领导层大换血完成,原本的那群渣滓该吃牢饭的全都吃牢饭去了,董事会召开了会议,让人着手把受害者安抚工作做好。
他最开始扇动的那一下翅膀最终成了一阵风暴,把梵英的垃圾吹走,还了他曾经的没留下什么美好回忆的母校一个清明。
其实他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在他眼里那些助长歪风邪气拿钱送礼任人宰割的家长都不值得同情,而且大多学校可能都有,他看不惯的是有人收了钱还不知收敛摆到明面上炫耀,甚至把手伸向了学生本人。
喻词不是什么理想主义者,偏激执着得要做好事,天天想着以一己之力改变什么,他只是不想随波逐流,又倔强的很,就像柏舟说过的如果这么有些事只差自己推一把就能改变事情的走向解救许多他都不知道的处在水火之中的人换回一个好的结局,那么推一把,也无妨,至少问心无愧,没让自己后悔。
其实某方面他和柏舟也挺像的,柏舟这样……
喻词冷不丁回神,看着眼前某人的背影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
柏舟柏舟柏舟,就知道柏舟,怎么这么没出息!
喻词恨铁不成钢的咬了咬牙,抬手在自己胸口按了按,胸腔里那颗不老实的心脏闹得他不得安宁,忍不住唾骂自己:知道你喜欢人家了,就不能再等等!小瘸子!
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短短时间内被自家祖宗想了好几遍的柏醋精憋着一口气将两箱情书摞好,本来刚跑完步就热,现在胸口一把火更是烧的他有火发不出,满脸都写着不高兴的拉着人坐回座位。
喻词看的好笑,又心软于这人就算吃了两星期的醋憋到今天还能在气鼓鼓的回到座位时不忘刻意放慢脚步把他也带回去。
很多事情放在认识这人以前,喻词都觉得没必要,就像这么几步路,即便是受伤了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可是当这个人把脚步保持在跟他一样的频率陪着他走的时候,他就觉得心口发烫。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的上课铃声伴着喻词戳柏舟胳膊的小动作打响。
“干嘛。”柏舟被这人戳的心都软了,根本拿他没办法,本来吃醋都要吃疯了,可是被这人碰了一下就像被针戳破了的气球,泄了气,声音装都装得强硬不起来。
看自习的老师进了班,自打各任课老师知道喻词荣升为与柏舟平起平坐的新一任校草并且势头相当猛烈情书恨不得一天都能论斤称之后,每次进班都会先从喻词那绕一下,一边感慨着现在的小孩子们是多么勇敢有活力,一边关注着喻词这个每次考试都在前五名的好学生有没有被乱了心神。
眼看着老师就要走过来了,喻词从书桌里翻了翻,把他新买的一本练习册抽了出来。</p>
刚一掀开,一封粉红色的信封就压着纸页出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