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栖浑身升起种恐惧,双手背到身后,也倚着墙,就像做错事的孩子。
抬头打量他一眼,又垂眼看地面,再抬头看他一眼,然后弯起眼睛笑说:“哥哥,你今天晚上好帅。”
寇醉睨着她,没说话。
时栖讪讪地闭嘴。
好半晌,寇醉微勾起唇,似笑非笑说:“栖宝玩得很开心。”
“不不不,”时栖连忙摆手,“我们什么都没有玩。”
寇醉挑眉,“这还什么都没玩?”
“……”
段屿川这时出完了手中所有的牌,起身走向二人,对寇醉点了下头,看向时栖,“我回去了。”
时栖忙问:“你一个人可以吗?”
寇醉笑了声,“他一个人不可以吗?”
“不是,”时栖想解释说段屿川刚才害怕了,可又不想当着段屿川的面解释,就说,“是我一个人不可以。”
寇醉绅士地为段屿川打开门,话对时栖说:“你一个人不可以?那我陪你。”
“……”
段屿川离开后,时栖心虚地一动不敢动,又很怕寇醉的眼神,就转身像壁虎一样趴在了墙上。
“哥哥,你什么都别说了,”时栖脑门贴着墙说,“我面壁思过。”
寇醉没吭声,慢条斯理地脱风衣外套,拉开门口衣柜,拿出衣挂来,不紧不慢地把风衣挂好。
关上衣柜门后,寇醉才道:“转过来。”
时栖抿了下嘴,怯兮兮地转过来。
知道他喜欢她以后,就完全能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伸手拽他的袖子,小声哄着,“哥哥,对不起,你别生气。”
寇醉没说话,伸手摘她脸上的小纸条,一张又一张地摘。
时栖要伸手自己摘,被寇醉“啪”的一下拍掉。
门廊处灯光暗,寇醉动作又慢,一时间气氛笼罩在阴影下,让人紧张又不安。
寇醉摘掉脸颊脑门下巴上的二十多个纸条,他把纸扔向咖啡柜里。
而后双手撑在时栖两侧,整个人逼近她。
时栖紧张地呼吸微滞,侧开脸躲他。
“栖宝,”寇醉终于缓慢开口,“你不乖。”
寇醉的脸离时栖很近,近得快要贴上她。
这让时栖莫名感受到巨大的压迫感,好像他脸都快要贴上她的,要喘不过气来。
时栖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躲开视线看向卧室,很小声地解释。
“就,就是玩扑克而已。”
寇醉盯着她的耳朵说:“不是说在和秦艳娇视频?不回微信,又挂断我电话?”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时栖越说越小声,“我是在和她视频,和她男朋友,和段屿川,一起玩扑克来着。”
“四个人一起玩?那可真开心。”
“没有,不开心的……”时栖违心说。
寇醉语气凉凉,“这次玩扑克,下次就不一定玩什么了。”
时栖感觉自己完全占下风了,也已经道歉了,他怎么还不依不饶的啊,有那么点叛逆地嘀咕,“还能玩什么呀。”
下一刻,时栖的耳朵就一痛。
寇醉整个人压下来,咬住她的耳朵,牙齿厮磨。
“疼!”时栖都没来得及酥麻和耳红,拍开他脸捂住耳朵,怒视瞪他,“你咬我耳朵干嘛呀!”
“以后,不能让任何人进你房间,”寇醉抬起她下巴,深深望着她双眼,“知道了吗?”
寇醉眸光很深,有很强的占有欲,控制欲,他此时所有的眼底,都是她。
时栖一瞬间好像被寇醉的眼神吸了进去,那是个漩涡,让她不断地沉陷进去。
时栖咚咚咚心跳得好快,呼吸也变得很沉,呼吸间声音好大。
她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而后听到寇醉的呼吸也变得好重。
他为什么要咬她耳朵?
眼神无意识地从他眼睛,移到他唇角,他微抿着的唇形好看,唇色也好看。
忽然,她看到寇醉的唇角移向她。
而后,她感到额头温热。
寇醉轻轻亲吻她额头,很轻很柔,唯恐惊吓到她一样,轻轻贴触着她额头,很久未离开。
时栖颤着长睫看他,看他的下巴,看他滚动的喉结。
寇醉终于移开唇,垂眉看她。
对上时栖满眼水光的目光,有迷茫,有清澈无辜,也有少女期待的紧张。
寇醉呼吸一滞,伸手捂住她眼睛,垂首伏在她耳边。
低声轻叹道:“别这么看我。”
时栖已经炸掉了,浑身都好热,脸颊滚烫,被他亲过的脑门也滚烫。
他说话时吹拂在她耳边的气息也好烫。
“我,我怎么看你了……”
时栖心突突突地跳着,声音又软又哑。
寇醉在她耳边低声笑。
明明他在逼问她,让她给他承诺,以后都不让男生进她房间。
她眼神却那么的,诱人。
从高一到高三,是他青春期的年纪。
面前的姑娘,是他暗恋肖想了好几年、总在他梦里出现、害他早起洗裤子的姑娘。
在没有别人的酒店房间里,在隐秘的门廊前。
她脸上的红晕久久未退。
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的,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浑身变得柔软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