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是气不过,背地里打一顿就是了,可是真不能为着这个去报官,那都是吃人的啊,里面颠倒黑白是非,没有银子出不来的啊。”
巡警小声的劝着,这些道理只说的苦口婆心,最近界面上就出了这样的事儿,他们也是要挨骂的,还要扣工资,一个月六块钱的工资,抛了伙食费三块半,再有人情世故的,给家里老婆孩子的,也就是两块钱了。
那祯禧眼睛里面含着泪,“谢谢您了,劳烦您受累,可是我万不能饶了他们一对。”
咬着牙根子疼啊,家里也不回了,她自己狞笑着看着寡妇,“我大姐怎么死的,我必定要你血债血偿,你跟那畜生,我必不能放过你。”
大街上,她一点也不忌讳,声声控诉,这点儿,比四爷强多了,到底是读过的书多,见得新理论多。
你官府颠倒黑白,警察搬弄是非,这都没错,她看好了寡妇无人庇佑,不说是谋杀,只说是偷盗。
警察局原不想管这样的破事,出警一次茶水钱都没有,这事儿都是巡警管的,只是刘小锅家里的钱甩出来,警察就好似是成了一个任人差遣的保镖队伍一样的,只管领着人去了,立时就给寡妇拿住了。
寡妇自己声声喊冤,“这就是我的啊,你们警察管天管地,可是管不住妓女的嫖资吧。”
“这是她男人给我的嫖资,我顶多是有伤风化,可是这世道,总不能不让窑子里面的活了是吧这是人家给我的,我不偷不抢,您要是去理论,找我干什么”
给自己洗的一清二白的,只说是去找大姐夫,自己死活不承认的。
那祯禧就冷笑,“我说,真是偷盗,偷盗金子。”
她就是咬死了是偷盗,寡妇自己去偷的,趁着大姐病倒在床上的时候,去偷盗的。
警察局当然给办了,寡妇恨得眼泪都出来了,没系扣子的旗袍彻底散开了,白色的肉都漏出来了,上面带着一些不雅观的印子。
那祯禧立时就给她送进去了,再嘱咐警察局的人,送上一个荷包,“她与我有血海深仇,希望您多多照顾。”
警察自然是十分乐意的,你要他们去做好事,那比登天还难,可是你要他们去做一些糟践人的事儿,不得人心的事儿,那是顺手的事儿了。
刘小锅家里的看的咋舌,这禧姐儿自从来了以后,大家伙儿只看着是个和气至极的人,对人总是宽和有礼,谦虚谨慎的让让大家伙儿都极为愿意跟她相处。
可是没想到这么一个女孩儿,还是一个女孩儿,翻来覆去的竟然有如此手段,不由得刮目相看,心里面不由得敬重几分。
这里的事儿,她是自去跟二爷说的,二爷也才知道这样的事情,晚上接到的电话,挂了电话就微微笑,要用钱只管用就是了,不怕你花钱,就怕你花钱了事儿没办到。
刘小锅原以为他动怒,那家这样的事儿,是极为不体面的,正儿八经的姑奶奶,最后是这么没了的,且出事了,竟然没有一个拿得出手来的。
冯二爷也不是不嫌弃的,对着那家,他一开始是为了母亲,为了婚约,再后来,是为了禧姐儿,如今看来,那家的那点子灵气,大概都是在禧姐儿身上了。
他商场上打拼杀伐果断,要的可不是一个贤内助,只知道生儿育女的贤内助,关键时刻他要是倒下来了,背后不能有个糊涂虫,他不行的时候,也是想着家里的太太,能拉自己一把的。
“再给打钱去,这事儿不要管,只看禧姐儿怎么办。”
刘小锅连夜汇款去,给自己家里的嘱咐好了,“当心伺候着,万不能伤了三小姐,二爷的脾气你也知道,事儿一个办不好,总有你我的挂落吃。”
冯二爷读孙子兵法不下千遍,后又就读于军校,虽说不是军人,可是军法治家娴熟于心,做派很是不一般的。他一举一动都是合乎规矩的,为人极为果断。
古玩圈子里面他混的最多,不少人背地里都看不好他,到底是年轻人,太过于自负了。
二爷听了只是笑一笑,从不放在心上,不知道什么叫自负,说他自负,不过是看他身价而已。
他早就知道家里是大哥继承的,论起来分家产,他也是分不了多少,兄弟是仇人,在家产上自然是这样的,所以不得不早做打算。
家里是做舶来品的,他不可插手,最后进军古玩业,这里面的利润,不可言说。
现如今大爷回来了,一心一意要做商场,做一个大型的百货公司,里面所有东西一应俱全。
先祖下南洋回来以后,做的是对口贸易,货品交换的,大哥现如今这么做,把中西精品归结在一起,倒是极好的主意了。
他心里面一点一点的盘算,他也是看好了舶来品,进出口贸易,很是看好欧洲市场了,想着做出口,带着我们的瓷器去出口欧洲,想来利润十分可观。
又合计着中国瓷器可以按照外国的审美进行创作,不如请了专门的师傅来,绘制西洋图案,成立专门的手工艺作坊,一条线生产。
如此想出来的主意,熬了一晚上,不觉得困顿,打了一套拳,刘小锅端着盆子伺候他洗漱,冯二爷只擦擦脸,“汇款了吗”
“昨晚上就汇款了,您放心就是了。”
冯二爷再嘱咐一句,“好好看着,别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