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含着笑，说起自己的计划时有种近乎残忍的果断。
她本就没有打算在这里住多久。要买适合入住的房子也只是为了以后方便租出去而已。
肖竹顿住了。
“嗯。”
肖竹离开了。
她其实有许多话想问，最终还是咽下了。
她能说什么呢她这样的家庭这样的身份，拿什么理由去要求齐玉留下
况且，人家心里不一定怎么想。
走了也好。
那之后，肖竹就疏远了齐玉。
齐玉一贯遵从顺其自然。两个当事人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唯一一个发现这件事的还是李志行。
有点讽刺呢。
“您要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灰色风衣的男人长了一张平凡的脸，五官并不突出，却极为谨慎的戴严实了口罩。
桌上是一些纸质资料和一张内存卡。
男人表情平淡“有一些音视频和照片，都没有经过压缩。”
这一行的规矩，不留备份。
所以直接给的内存卡。
齐玉也知晓，就没有多问。
“这是尾款。”
男人拉开自己随身的公文包，快速将桌上的报纸包收进包里，连看都不看一眼拎包就走。
“收到。”
做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若是雇主在尾款上动手脚，他们也有的是办法对付。
是以男人并未查看。
齐玉放松收好桌子上的那些东西，装好之后结账走人。
整整一个暑假，齐玉都深居简出。
等整理出一份足够分量的证据后，她去了沪市市政府。
实名举报。
她要实名举报沪市儿童保育院借上层保护伞行贩卖失孤儿童之实，并侵吞善款，以采购名义中饱私囊等罪行。
来之前，齐玉已经向沪市纪检监察机关寄送了全部材料。
那些东西她手里有好几份，已经在两天前分别寄送给各级纪检机关。为了保险，齐玉甚至特意开了一个境外的邮箱备份了证据。
相信那些东西，目前已经到了该到的人手里。
不知有多少黑暗里的蛆虫，在诅咒着这个不知名的举报者
齐玉抱着一个文件袋，站定在市政府楼前。
眯起了眼。
于妈妈，你怕么
此刻她站在太阳底下，要把这些缩在阴影里的，见不得人的勾当全拖出来晒一晒。
是人是鬼，包在一张冠冕堂皇的皮子里，难道就分不出了么
齐玉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