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说如果。】
时秋想起那个汗流浃背的夏天,有人为了救她而冲进来,却一次又一次因为她暴走的个性不得不再一次面对敌人。
如果那个时候她不动摇,她再冷静一点、或者说能抬头看看更远一点的地方……
但是没有如果。
【你可以做到的事情,在你的坚持、你的不经意之下因此被伤害,甚至没有挽回的余地,那又该怎么办】
她这完全是肺腑之言。
轰焦冻却想起了多年未见的母亲。
想起了那天滚烫的热水、想起他脸颊上的痛苦、想起他的哭求与挣扎。
以及那句[你的左半边真丑]。
你什么都不知道。
轰焦冻冷冷看着时秋:“不会有那一天的,这就用不着你管了。”
轰焦冻甩了脸色给时秋后,整个下午都忽略了她的信息,就连第二天走廊上时秋看到他时打招呼举起本子也是目不斜视走过去。
轰焦冻之前只是在气头上,虽然他知道不应该,但是时秋的话语刚好踩在了他的死穴上,他也并不想去解释。
时秋也没有再理过他。
除了他们两个,谁也没有发现这两个人一看到对方周身温度立刻下降到零下。
他们之间由课题、由时秋单方面交流出来的交情在这种情况下碎成灰。
一个人也挺好的。
轰焦冻想。
独自坐在usj场地里扮演被救者的他答应了突然出现的欧鲁迈特把他当做人质的请求。
大概没有人会救我吧。
对自己差到极点的人缘有自知之明,轰焦冻理所当然的这样认为。
他像手提包一样被欧鲁迈特扮演的坏人拎在手里,闭着眼感受世界的旋转,听到了同学们的喊声。
……这种情况下,怎么都是逃跑比较合适吧。
轰焦冻正在想如果自己在当下会怎么做,身体就一轻,伴随着绿谷出久一声[太好了,时秋酱!],熟悉的、但比上一次要减轻很多的呕吐欲与女孩子柔软的怀抱一起向他袭来。
“太好了!轰同学没事吧!”
旁边有人在说。
“时秋酱已经给他恢复了,应该没有关系了!”
“我们快去帮助绿谷他们吧!”
“我们来了――!!”
他被人动作轻柔的放在了地上。
向战斗中心奔去的时秋没有看到轰焦冻睁开的眼睛。
那样叽叽喳喳、一如既往吵闹的a班。
以为会逃跑的他们,以为会被放弃的自己。
还有以为不会出手的那个人。
轰焦冻看向他们,他们正围着欧鲁迈特疯狂殴打。
时不时能听到[吓死我们了!!]、[这是什么惊喜啊,惊吓还差不多!!]
他看着爆豪胜己转过头对着他喷:“你这家伙!也是这屎一样的狗屁惊喜的共犯吗!”
他也冲出去了啊。
轰焦冻微微侧头:“对不起啊。”
…………
除了这个课题以外,午夜还让麦克传达了别的作业,因此a班的大家都再一次将头顶对着麦克。
等上完了这节课,他们也该放学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
难得的春雨带来潮湿的泥土香气,雨点又急又密打在屋檐上,噼里啪啦的像是在上面跳起了踢踏舞,听着就让人感觉心情很好。
时秋蹲在屋檐下,旁边的上鸣电气同样蹲着。
两个人两眼发直,望着地面被卷入车轱辘下的花瓣。
【雨好大啊……】
“雨好大啊……”
约会的当天,刚刚碰头就下起了雨,实在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事情了。
不,还是有的,那就是两个人都没带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