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逼着自己挣脱开那双手, 然后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匆匆冲回到后厨,脑子里塞满了浆糊,当她手忙脚乱地把一堆炸好的薯条放进一个啤酒杯时, pau终于发现不对劲:"n你怎么了?那是酒杯!"
"oh上帝。"
荣蓝回过神来, 又慌乱地把薯条倒出来, 她终于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这个晚上像一场白日梦, 门外面就坐着她梦里的那个人,他千里迢迢来找她了,他说"需要她",她该何去何从呢?
她终于精神崩溃了,懊丧地把整盘薯条倒进了垃圾桶里, 蹲下来痛苦地用双手捂住脸, 像蜷缩起来的小猫,"呜"得嘤咛一声。
"n你怎么了?"pau关心地靠近, "有客人欺负你了吗?你跟我说是谁,我找老板投诉去。"
"不,不是,没有人欺负我。"荣蓝恍惚地摇着头,放开遮住脸的手,露出一张羞怯的脸, 那张脸瞬间笑如花开:"我只是……只是太高兴了。"
"嗯?"
荣蓝手搭在pau肩膀上,笑得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pau,世界上最温柔的男孩来找我了, 他没有忘了我,他来找我了!"
"哦?那个男孩?"pau终于领会,"他是你的?"
"嗯。"荣蓝笑得很得意,"他是我的。"
荣蓝从不知道两个小时的工作时间会是这样的漫长,她在客人中间穿梭,灵魂却已经迫不及待地飞到了林东佑身边,他没有再背对着她,而是换了个面向酒吧的方向坐着,什么都不做,只是深情专注地看着在忙碌的她,两个人的视线时不时如磁铁一般黏在一起,荣蓝因为他的到来,娇俏的小脸上泛着蜜色的红晕,眼睛更是软得快要溢出春水。
她眼含春水的模样,终于还是被个别客人发现。
"n,今晚的你有点不一样。"身材壮硕的男客人自以为跟她熟稔,很轻佻地开她玩笑,"你再这样笑,我可就要带你回家了。"
在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总是有几个男人眼睛总盯着年轻娇嫩的女服务员,时不时说上几句轻浮的话,荣蓝不是第一次听客人说要"带她回家",这种时候往往狠狠瞪对方一眼不去理睬,或者半开玩笑地回击一句"嗨,我可是来自会功夫的国度",这种玩笑话就会搪塞过去,既不伤了客人的颜面,也会让客人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荣蓝只想快点结束顺利工作,根本不打算理睬这些浑身长毛的白人男青年,她只想息事宁人赶紧带着他离开这个空气浑浊的地方,但是今天晚上她恰恰忘了重要的一点。
林东佑就坐在酒吧里。
"hey,嘴巴放干净点,她不是你可以随便带回家的女孩。"他操着纯正的英语反应激烈地站起来,眼睛更是极其愤怒地盯着对方。
他这一声怒斥立刻令原本喧嚣的酒吧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扫向他这张陌生的亚洲面孔,那个开玩笑要带荣蓝回家的白人男孩和另外两个朋友是一起过来的,最是经不得挑衅的青春年纪,三个肌肉贲张的壮小伙齐刷刷站起来,拉着脸准备好好教训这个新来乍到的臭小子。
"嘿,新来的,上一次敢教训我的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怎么?你要去陪陪他吗?"
酒吧里的客人们发出一阵毫无同情心的笑声,这种场合多得是靠欺凌弱者取乐的人。
一见这硬碰硬的阵势,荣蓝立刻心脏乱跳直觉要出事,英国足球流氓最闻名,她打工半年,已经见过不下三次酒吧里的客人打架,前一秒还好好喝酒看比赛,下一秒就朝对方抡起拳头,醉鬼喝多了不知道控制力道,体力上弱势的那一方往往最后会被揍得鼻青脸肿。
她神情紧张地跑过去挡在林东佑身前,对三个男客人说:"欧文,这是我朋友,给我个面子,回去你桌子,今晚的酒算我请你们了。"
叫做欧文的小伙一脸不屑:"n,这种瘦的像排骨一样的男人可没资格做你的朋友,他是你男人吗?这样的小身板能满足你?我怀疑他根本吃不了我一拳就要满地找牙了。"
客人们又是一阵大笑,有人甚至为了看打架不嫌事大地挑唆:"欧文,中国人会神秘的功夫,小心满地找牙的是你自己。"
块头硕大的欧文自然经不起这种挑唆,欧美人种与生俱来的对力量的自信让他捏紧拳头,今天晚上他要是不能收拾这小子来展示自己的雄性力量,以后他就在这酒吧泡不到任何妹子了。
他偏着头刚打算开口先奚落那个挑事的,没想到对面黑着脸的臭小子一把把荣蓝拉到身后,拳头二话不说朝他砸过来,拳风凌厉,力道不弱,最贼的是趁他防御机制还未启动就开干,一看就是个狠人。
"wow!"所有人也被这突然的袭击给弄懵,发出惊呼。
欧文被打得趔趄了一步,歪倒在吧台上,男人身体里暴力因子因为这一拳被彻底激发出来,他""一声,随后暴吼道:"伙计们,上,今天我要弄死这小子。"
"来,三个一起。"林东佑冷冷地睨着对面的三个比他壮了一圈的男人,甚至不怕死的挑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