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衣服被纤细的带着翡翠手镯的女人揪了过去,一改方才客厅里的虚伪笑容, 岑竹韵此时眼里的不屑, 倾巢而出。
“挽浓啊, 不是我说,你何必跟盼盼争这件衣服, 你这么多名牌,身材又好,穿什么不行”
“争”
虞挽浓凝眉, 似笑非笑。
“韵姨, 你好像理解错了, 刚才我爸就说了, 这衣服我也有份, 按理来说就是我的, 何必用个争字呢。”
岑竹韵不依不饶,“不管你爸怎么说, 总之这衣服你就别想了,身材也未必合适。”
“那可不行。”虞挽浓幽幽一笑,表面柔和, 只是眼里明显多了一丝不容置喙。
“我爸说的话都不算数,你说的, 在我这儿就更不算数了。”
“”
岑竹韵突然觉得这个继女自打这次回来,待人处事大有变化,虽然脸上带着三分笑,但却更加难以相处了。
以前每逢过年回来不是吹鼻子就是瞪眼睛, 态度凶悍不加掩饰。
常常几句话就能被激怒。
可这一回,却像是笑面虎一般。
眼角眉梢的笑意不减,乍一看没有丝毫怒意。
可拽走衣服的动作,凶狠异常,丝毫不让。
岑竹韵敛了心神,冷哼一声,显然不乐意让对方拿走这高定的服装。
两人争执不下,恰在此时,岑盼从门外进来,见了这架势,立刻过来拉扯。
虞挽浓毫不示弱,针锋相对,虽然双拳难敌四手,可对方也没讨到便宜
眼瞧着这件黑色的晚宴华服,蓦地被三人撕裂成两半
岑盼一瞧见心爱的衣服被毁成这样,立刻火冒三丈。
“虞挽浓,你还有脸吗凭什么抢我的衣服”
她的声音太大,立刻引来岑竹韵的警惕,二话不说立马去关门,顺便安抚女儿。
“轻点轻点,别被你爸听到。”
虞九明还在书房,岑竹韵无非是怕麻烦闹大,毁了岑盼在虞九明心目中苦心经营的乖乖女形象。
见衣服已经碎了,虞挽浓并无恼意,干脆放手丢开自己拿的这一半,轻飘飘扔到对方怀里。
“这么想穿啊,还给你好了。”
她是不急的,反正这相亲也不是为自己准备的,办不办的成,和她无关。
可当事人岑盼就不一样了,她是寄予厚望的,所以才会用尽心思盛装打扮。
刚被扯烂的衣服砸个满怀,这会又见虞挽浓态度轻挑,言语挑衅,岑盼更加火冒三丈。
“你赔我的裙子”岑盼还要吼些什么,岑竹韵已经一把拽住了她。
“小声点,生怕你爸听到是不是”
“妈,她把我要穿的衣服都弄坏了”岑盼告状。
眼看火势就要蔓延,可能不利于今晚的相亲,岑竹韵急忙灭火。
“好了好了,不是还有一条吗蔺总马上就到,分清主次,赶紧去化妆。”
岑盼没辙,梗着脖子猛跺脚,“虞挽浓,我警告你,今晚你再给我整出幺蛾子,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
一说完,就被岑竹韵拉着,一脸愤愤不平地走出房间。
看着两人消失在门口,虞挽浓呼出一口气,朝着镜中的自己,深深凝视。
只不过是短暂的交锋,也看得出岑氏母女不好惹,岑盼直来直去心思都写在脸上还好说,可这岑竹韵,最擅长的就是阳奉阴违,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当着虞九明的面表现的温柔贤惠,知书达理,但背地里,对她这个继女是相当的不耐。
她的手段无疑是管用的,尤其这几年,原主常年在国外不肯归家,除了每年年关能见一次,其他时间统统避而不见,这种逃避的方式,直接就让岑家人占尽先机。
虽然原主是虞九明的亲生女儿,但岑竹韵绝对是个会拉拢人心的,别说现在虞家上下都是她的人,就是虞九明,也一视同仁,对她们母女疼爱有加。
就她所知,现在虞九明名下的股份,自己只有20,而岑竹韵的一对儿女,居然各占20,比她还多
最可怕的是,她努力着关于原主的记忆,才发现,除了一大堆名牌服饰高奢品牌的单词和价格,其他的一丁点都想不起来。
看来原主这几年的确是彻底放纵了自己,游手好闲的结果就是,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外人夺走都还蒙在鼓里
生存都困难,还怎么跟岑氏母女斗
虞挽浓已经输在起跑线上,现在能做的,别无他法。
插手虞九明的公司,想办法从这里入手。
有消息称,虞九明名下最值钱的,是目前正在经营的保健品公司九明制药。
营运多年,因为成本低收入高,近几年一直赚得钵满盆丰。
不然也没办法给原主擦那几百万美金的屁股
可今晚上听虞九明话中有话,说公司能不能稳住,要靠岑盼的相亲对象,难道公司最近有什么难关
才会让这家人如此重视今晚这个来客,好像把他看得如救世主一样
虞挽浓深吸一口气做了决定,要想在这个家站稳脚跟,必须先牢牢攥住自己应得的一份。
或许今晚和岑盼相亲的男人,就是很好的突破口。
既然如此,今晚的宴会必须得出席,知己知彼,才能有下一步的对策。
虞挽浓眉头微凝,拿定主意。
衣服被毁,她只好重新打开原主的衣橱,选件合适的衣服穿。
可这一看却犯了难
原主的衣橱里确实全是名牌,但也正如虞九明看不惯的那样,清一色的露肩露背露腰超短裙,没一件得体的
她只好挑了一件露肉最少的的b家分体式礼服,让完美的a4小蛮腰若隐若现。
对着镜子检查的时候,看不惯那头杂草,又用了染发剂重新染回黑色。
这一折腾就已经到了傍晚十分,佣人来请了好几趟,说是让她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