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还未落,白子画忽然起身来,往殿内走去,只落下了一句,“此事日后再说吧。”
摩严见他又要别过话去,又道:“师弟,除了花千骨,还有霓漫天和朔风啊,师弟,你考虑考虑啊,你都多少年没收过徒弟了。”
摩严还说着话,白子画却已经不见了人影,摩严又是一叹气,转过头来,却是瞧见了儒尊笙箫默捂着嘴在偷笑,见师兄转过头来立刻又恢复了正襟危坐的样子。
摩严又是一气,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是省心的玩意,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都是堂堂的儒尊了,怎么成天还没个正形,成何体统,……”
儒尊笙箫默内心哭丧着脸,得,又要挨上一顿训了,唉。
白子画回到了居室里,窗子边上正摆着一个水晶的瓶子,里面插着那日顾睐送与他的瑶池莲花。
他缓缓走向窗口,白皙清俊的手抚上莲花花瓣,莲花已不似那日摘下时在顾睐手中的那般鲜活,这里,终究不适合莲花待着,白子画默默想到。
云隐花了不到两天的时间便处理好了一应事务,在向顾睐禀告完后,顾睐主动留下他,并取出了那本记录了茅山术法的书籍和六界全书交给了他,道:“这本就是要传给下任掌门的,你收着便是。”
当然顾睐早已将里面的内容记在心里,这两本书留在她这里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云隐还有些犹豫,但在对上顾睐不容拒绝的眼神后也只好收下,顾睐又道:“云翳,你打算怎么做”
“我,掌门恕罪,我想先去找到破解施加在他身上的血脉咒术,再行处置,但请掌门放心,有我在世一日,绝不会让他再离开茅山地牢的。”云隐说到最后,语气中充满了决绝。
“你既然这样想便随你好了,活着未必不是对他的另一种惩罚。”顾睐淡淡道,她心里很清楚以云隐的性格,哪怕是死也不会让云翳再做出任何一件坏事的。
翌日,众长老及副掌门云隐恭送顾睐离开时,在众目睽睽之下,顾睐亲手将掌门宫羽交托到云隐手上,并以掌门之尊发号施令道:“我离开后,副掌门云隐代行掌门之职。”
这话众人都心知肚明,纷纷领命,但顾睐的下一句话却直接震晕了所有人,包括云隐。
“若日后我在外有任何意外,云隐随时都可继任茅山掌门之位,众长老弟子可听命”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顾睐已有卸任于云隐的意思,掌门之位,她竟说让就让。
云隐大惊,急声道:“掌门,这万万不可啊。”他性子纯良,加之顾睐也有能力胜任掌门一职,他早已愿意一生听奉掌门之命,跟随左右,护佑茅山。
顾睐看也没看他一眼,带着威严的口气再次重复道:“众长老弟子可听命”
她的声音清冷沉稳,落在每人心上,众人不禁心生敬意,掌门为了茅山不再蒙受动乱,竟如此大义,他们怎可辜负,所有长老及弟子都执礼下跪道:“弟子谨遵掌门法旨。”
云隐见状也只好跪下,收下了掌门宫羽。
其实顾睐也没他们所想的那么胸怀宽广,不过是这掌门之位她根本没放在心上,她本就没打算长留茅山。
更何况,她有预感,此番去往长留,或许会惹出什么不得了的事,她虽不顾及茅山,却也没想要拖累他们,毕竟与茅山的缘分之中,她也得了莫大的好处,六界全书,拴天链,茅山术法,还有暂时可以依靠的背景。她得了果,总要还上一把。